張濃雲非常猜疑,就立在花樹下看謝道韞寫來的信,張濃雲喜靜,常日深居簡出,並不知邇來建康城中關於陸葳蕤要進宮的傳言,顧憫之固然有所耳聞,但這畢竟隻是不肯定的流言,以是也冇有奉告侄媳張濃雲,現在謝道韞的信倒是說得很清楚,謝道韞以為這流言是陸禽受其父陸始教唆漫衍的,庾皇後百日喪期即將結束,陸始父子先放出風聲,摸索朝野反應,看以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為首的南渡士族是否會激烈反對三吳士族之女為皇後,因為以天子司馬奕現在的後宮來看,還冇有阿誰嬪妃的家屬職位能超越吳郡陸氏,以是陸氏女郎隻要入宮,那麼不須多少光陰,被冊封為皇後是很天然的事――

謝道韞飾辭是受陳操之所托,可為陸葳蕤排憂解難,謝道韞在信裡寫的幾條對策讓張濃雲幾次點頭,心道:“陳郎君這個老友智計過人啊,長康是遠遠不如,陳郎君將葳蕤之事拜托給祝參軍,實在是明智。”問柳絮:“祝公子現在那邊?”

郗超笑道:“祝參軍是子重老友,我郗佳賓莫非不是?我若袖手旁觀陸氏女入宮乃至殉情,子重返來我有何臉孔見他!”

既然葳蕤不能出府,張濃雲便籌辦去陸府看望葳蕤,另有姑母張文紈和兩個月大的陸小郎君,那兩盆素心蘭也帶上,固然陸府奇花異卉甚多,但不見得有比這兩盆素心蘭更好的夏蘭。

張濃雲起先是驚得花容失容,她曉得葳蕤的性子,自是寧死不從的,而現在陳操之又在數千裡外,如許一想,張濃雲頓時急出一身細汗,但是再往下看這個祝參軍的信,張濃雲垂垂安下心來――

張濃雲忙道:“祝參軍有所不知,葳蕤看到祝參軍的信,喜極而泣,光榮陳郎君有此良朋,葳蕤固然也想到要向崇德太後上表陳情,但遠冇有祝參軍考慮得詳確,並且葳蕤是女流,今更被伯父禁足不得外出,若無祝參軍互助,葳蕤如何能脫此窘境!――葳蕤請我代她謝過祝參軍。”說著,屏風後的張濃雲盈盈下拜。

張濃雲曉得祝英台是西府參軍,兩個月前顧愷之就是與陳操之、祝英台等人同路去姑孰的,隻是夫君顧長康前日纔派了人送了信和十匹白苧返來,如何又托祝參軍帶信返來?有何急事?

張濃雲秀眉蹙起,心道:“葳蕤又被她伯父禁足了,陳郎君又不在建康,為甚麼又不讓葳蕤外出?上月都還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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