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納奇特地問:“蕤兒又不善人物畫,找那畫像何為?”
新安郡主司馬道福抽泣道:“兒一想起此來路遠山遙,再難見父王和母妃之麵,不由悲從中來,嗚嗚嗚――”
江思玄擺手笑道:“四十畝地換得奇書一卷,是江某占了便宜啊,這幾日我細讀此書,頗多感悟,可惜京中知名手相印證,想與陳公子手談一局,卻又得知陳公子為瓦官寺畫佛像!本日相逢,豈肯等閒放過,陳公子就在那半山亭中與我手談一局如何?”
司馬道福“嗤”的一聲嘲笑:“父王,女孩兒總要有夫家是冇有錯,但是父王為甚麼把我許配給一個兵家子!”
陳操之看到了會稽王父女上山來,心道:“冇想到新安郡主臨行前還要上這菊花台,這回必定要見到王獻之了,莫非真的是射中孽緣,無可製止?”
陳操之轉頭看來,見是護軍將軍江思玄,當即感激其厚贈,建康居不易,地價是他處的十倍,並且是有價無市――
司馬道福不吭聲了,司馬昱又道:“龍亢桓氏家世顯赫,桓郡公位高爵尊、為國度柱石,並且仲道之母又是汝姑南康公主,有何委曲你的!”
司馬昱內心歎道:“世家大族職位的確比皇族安定,即便朝代更迭,也還是要世家大族的支撐,北地的秦、燕不也極力拉攏博陵崔氏、範陽盧氏嗎,而司馬氏一族除了南渡這一支,在北地的已被屠戳殆儘。”
對於女兒這個要求,司馬昱怎能不允,便與桓濟、郗超說了一聲,親身陪著女兒司馬道福上菊花台,未讓婢仆跟從。
山下的郗超、桓濟、高崧與諸人一一道彆後,將欲啟行,郗超問擺佈見到陳操之未?便有人遙指半山亭,說陳操之與江思玄在亭上對弈,邊上觀棋的乃是王獻之,又說江思玄以秦淮河邊四十畝地換陳操之一卷棋譜――
司馬昱走不到女兒那麼快,說道:“道福,這菊花台隻在半山,那裡能望獲得十餘裡外的建康城!”
建康文臣武吏自會稽王司馬昱以下百餘人齊聚新亭,為郗超、高崧和桓濟佳耦送行,新亭在建康城南十五裡,西臨大江,陣勢險要,風景絢麗,是送彆、餞行、宴集之所,顧愷之所繪的《新亭對泣圖》便是此處。
昨日大雨,本日放晴,春光明麗,山川絢麗,新亭草木翠綠欲流,不遠處的長江水不捨奔騰。
三十1、菊花台
新安郡主司馬道福梳著高髻,身穿純紅色的婚服,褰裙拾級而上,衣袂飄飄,很有綽約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