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習字之餘,陳操之每日都要作畫,揣摩衛協留下的《衛氏六法》,回想衛師和顧愷之作畫時的用筆和用墨體例,摸索學習。

陳滿代子陳詞,老淚縱橫,“有序堂”內的族人多數心生憐憫,想著陳流固然有各種不是,但畢竟是陳氏血裔,這大過年的無家可歸、無祖可祭,實在苦楚,現在既已幡然悔過,還應給他一個改過的機遇,以是,一個個眼望族長陳鹹和陳操之。

冉盛吼道:“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藥(樂)何!’林放問――”

潤兒畢竟是當教員了,在冉盛麵前不自稱“潤兒”,稱“我”了,但與祖母、醜叔、阿兄說話時還是“潤兒潤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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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過年的前兩天,族長陳鹹來找陳操之,說六弟陳滿哀告讓其次子陳流重新迴歸陳家塢,說鄰近年關,陳流無宗無族,甚是苦楚,對之前的所作所為痛悔不已,隻要能回到宗族,彆的懲罰都甘心領受――問陳操之意下如何?

宗之和潤兒看到醜叔去了一趟吳郡,就又學會畫畫了,佩服得不得了,醜叔作畫時,他兩個就一左一右站在邊上看,小嘴不時“嘖”的一聲,表示讚歎、歌頌。

臘月初九那場大雪後接連晴了5、六日,門路上的積雪垂垂的化了,陳操之帶著冉盛、來德去了一趟寶石山,來德駕著牛車,車裡載著一些米麪菜脯之類,送給初陽台道院那兩個留守的道人當年貨。

陳操之道:“現在醜叔本身還冇如何學會作畫,教得了你們甚麼?潤兒過了年才七歲,太小了,再練一年的字,把筆力練出來,八歲時醜叔開端教你作畫,宗之和潤兒同時學,兩個一起會更有興趣――”

若剔除煩惱,隻剩下詩意,那麼這明聖湖畔、九曜山下的陳家塢的確就是世外桃源,雞鳴犬吠,炊煙裊裊,琅琅的書聲更顯雪後山居的喧鬨。

陳母李氏愛聽兒子陳操之吹奏《是非清》簫曲,每日晚餐後,陳操之就到母親房裡吹奏一曲,母親便會說,之前你嫂子的箜篌也彈得好聽,現在潤兒常去撥弄那架箜篌玩耍,可惜無人教她。

……

陳操之叔侄三人又象之前一樣在一起讀書習字,宗之把這兩個多月堆集下來的讀書疑問記在一捲紙本上,現在陳操之一一為他解答,潤兒也在一邊聽。

陳鹹點點頭,說道:“陳流逐出宗族是一件大事,若倉促又收其歸宗,那就太兒戲,不敷以懲戒惡劣,操之不懷舊惡,允其歸宗,是為了連合族人著想,我錢唐陳氏決不能兄弟鬩牆,我決定,視陳流來歲的所作所為而定,若縣上風評轉佳,則許其認祖歸宗,若持續為惡不悛,則永不準其回陳家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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