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不假思考地指著那幅清爽明麗的《虎丘芍藥圖》說道:“天然是這一幅。”

夜裡,陳操之覺得祝英台會過來與他下棋,等等卻不來,直到亥時才見祝氏兄弟姍姍來遲,卻隻立在簷下,祝英台道:“子重兄,明月尚圓,如此清夜不踏月安步,歌吹嘯傲,能無憾乎?”

陳鹹一想,對啊,這些世家大族最重名聲和雅量,若為這事挾私怨抨擊,不讓操之定品,庾氏家屬真要申明掃地了。

陳操之淺笑不語,這冇甚麼好辯的,他冇有見過謝道韞,謝道韞因一句“未若柳絮因風起”傳名後代,但在他印象裡還是慘白如紙,那裡有陸葳蕤新鮮敬愛,即便謝道韞才高十倍又如何,山茶花下低眉垂睫讓他插上金步搖的女郎是無人能及的!

祝英台道:“多謝,我從不慣與人聚飲――英亭,你如果想去便去吧。”

祝英台奇道:“如何有兩幅,不會都是陸花癡所畫吧?”

祝英亭語塞,眼望其兄祝英台,祝英台隻用心看畫。

話音剛落,廊上便傳來陸葳蕤的清脆明快的嗓音:“爹爹,我和張姨還未解纜呢。”

九十、良宵引

祝英台道:“無妨,狂躁就是行散,不會有礙的――這事情鼓吹出去,子重兄定品更能肯定不移,。”

世人都覺意興盎然,除了年近六十的老族長陳鹹睏乏欲睡以外,其他陳尚、徐邈、劉尚值、丁春秋都一起出了桃林小築,往小鏡湖方向安步而行。

祝英亭從速道:“未曾見過。”

陳操之問:“何故見得?”

陳操之道:“回桃林小築看吧,賢昆仲與我們幾位一起飲幾杯春醪如何?”

丁春秋從未在言辭比武中賽過祝英亭,本日駁得祝英亭啞口無言,大悅,嗬嗬而笑,並且奇特的是祝英台也不幫其弟爭這口舌,昔日祝英台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祝英台道:“子重兄何必自謙,桓參軍聽你一曲即解笛相贈,這是多麼的知音妙賞,我何幸焉,這些日子不時得聞子重兄雅奏。”

陸葳蕤在真慶道院已經等了一個多時候,她在三清殿上跪誦《老子五千文》,蒲團邊上攤開的那捲經文便是陳操之手抄的,是黎院主留下的獨一的一卷,陸葳蕤看著書捲上那一個個精力飽滿的行楷,又用指尖在上麵悄悄摩挲,想著這書捲上的字都是陳操之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內心就莫名的歡樂,彷彿那日在書房裡悄悄碰觸陳操之的手背――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