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韞寡居會稽時,會稽太守劉柳素聞其名,登門與道韞議論義理。道韞也不回絕,不施粉黛,素衣素服,安然與劉柳相見,兩人相談甚歡。道韞風采高邁,辭吐不凡,與劉柳說及家事,回想抗敵之時,夫與子皆遭害,不由言辭慷慨,涕淚流漣。後又談及義理,道韞侃侃而談,立意高遠,安閒不迫。劉柳對道韞的風采心折口服。道韞也說:“親人都已亡去,碰到這個士人,聽到他的話語,真是令人氣度大開啊。”道韞與劉柳可謂是惺惺相惜,相互歎服,一時被傳為嘉話。
謝道韞攻訐起他的弟弟謝玄來毫不包涵。《世說新語・賢媛》二十八條記錄:“王江州夫人語謝遏曰:“汝何故都不複進?為是塵事經心,天稟有限?”謝道韞對謝玄說:“你是如何搞的,學問一點兒也冇長進,是一心重視塵雜俗事,還是你的天稟有限?”這攻訐夠不包涵麵的吧,想那謝玄乃是東晉一代名將,南征北戰,叱吒風雲,卻被姐姐說成是沉湎於時俗當中,要不就是天稟普通,貫穿力有限。哎,攤上這麼個分歧平常的姐姐,再如何優良在她眼中也不過是俗物普通。
謝道韞丈夫與後代俱死於叛軍之手,暮年的她當是孤傲的。據《承平廣記》引《幽冥錄》載,兒子身後,謝夫人哀思欲絕,哭了六年。忽有一天兩個兒子一塊兒返來了,都披枷戴鎖,他們勸母親說:“你不必傷痛,割捨我們吧,兒子是因為有罪才被陰府抓去,今後為我們禱告請福就行了。”道韞今後不再傷悲,而是常常祭告神靈以求為兩個兒子贖罪。這類記錄當為作者誣捏。兒身後,母親思念兒子是常有的事,乃至於因思念過火而神思恍忽也是能夠的,是以上述所記或許是道韞的幻覺,也能夠這是她夢中事,醒來告以彆人,纔有功德者當作奇聞異事記錄下來。不管如何說,白髮人送黑髮人總為人生一大痛,謝氏遭此喪子之痛,不能不令我們為這一代才女之不幸痛心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