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武子本年二十四歲，蓄有髯毛，身量中等，麵貌俊雅，但神采嚴厲，眉頭老是微微蹙著，聽袁通滾滾不斷地說了好一會，說得口乾舌燥，開口飲茶，乃問：“子才兄對於‘白馬非馬’另有未儘之言否？”
柳絮搴簾出去，就在這簾幕翻開落下的刹時，謝道韞看到一個漆冠葛衫、挺然端坐的身影，唇邊的笑意一如昔日――
顧愷之忙道：“長輩與陳子重是來聆聽諸位俊彥高論的，並不參與辯難。”
這時，袁通與支法寒一方，諸葛曾與範寧一方的辯難開端，兩邊各出一題，袁通先出題，出的是支法寒研討甚深的“白馬非馬論”。
支法道：“暫元，待範施主有論，小僧自有言呼應。”
諸葛曾盯著支法寒的禿頂，拊掌大笑道：“妙哉，白馬非馬，道人非人，便是非人，敢問是何物？”
方纔兩場辯難讓謝萬聽得眉毛軒動，鐵快意不住敲擊虎口，非常享用，這時對著圍屏說道：“道韞，該你出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