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冷冷道:“李娘子,莫關鍵人害己,你請回吧,好自為之。”
中午,陳操之在姑孰溪南岸酒坊設席,請桓熙、桓石秀諸人,有歌舞娼妓掃興,世人皆意興頗暢,正喝酒間,喝得麵色通紅的桓熙俄然說道:“我聞鮮卑清河公主甚美,待來歲北伐勝利,我將取歸專寵。”說這話時,醉眼斜睨陳操之――
陳操之想了想,還是賜與李靜姝忠告:“李娘子是聰明人,何未幾讀史乘以開闊眼界,王朝榮枯是最天然不過的事,汝祖李雄趁八王之亂創建的所謂成漢國,短短數十載,父子兄弟為奪權而相互殘殺屢見不鮮,對百姓也是侵剝狠厲,汝父、汝兄在位時大興土木、濫施淫威,導致高低離心,百姓痛恨,不然,桓公入蜀又何故能一戰勝利?李娘子幼居深宮,不知天下局勢、不識官方痛苦,隻糾結於本身國破家亡之恨,但那些受汝父兄苛虐的公眾又如何說?”
二十、美色毒螫
李靜姝嗓音降落美好,有一種委宛不堪的魅惑,語氣也是淒愴惋切,一改以往的喜怒無常和巧笑油滑,而以推心置腹的姿勢與陳操之說話――
陳操之搖了點頭,這類女子心機瞬息萬變、難以測度、不成理喻,這類女子如何能引為己用,適足以引火燒身,今後也毫不能再見了,不能因為擔憂她在桓溫眼進步讒言而姑息她,看她這心態,遲早會節製不住而癲狂的,她要鬨得桓溫父子不得安寧那是桓府的私事,與他陳操之無關,他也冇想過操縱李靜姝達到甚麼目標,說道:“冇事了,你去吧。”
陳操之仍然端凝不動,隻是彷彿刀裁的眉鋒蹙了起來,神情冷峻――
李靜姝尚未出廳,屬吏左朗來報,世子桓熙來訪,李靜姝停下腳步,回眸看著陳操之,頰邊含笑,說道:“那弟子就預祝陳師婚姻完竣、北伐建功。”
李靜姝很能揣摩男人的心機,陳操之的確是這麼想的,既然李靜姝這麼苦大仇深那如何不趁桓溫熟睡殺死或者勒死桓溫呢!慢說是女子,即便是男人也少有這類決然的剛烈,不然的話,荊軻、豫讓也不會這麼罕見,世人多是能說不能行、戀生畏死、輕易苟安之輩,李靜姝也說不過是內心痛恨罷了,並且陳操之還以為這是桓溫的私事,桓溫能把李靜姝收在身邊就不會擔憂李靜姝會有甚麼複仇行動,他若去提示桓溫要防備李靜姝,豈不是顯得笨拙而好笑?
陳操之內心嘲笑:“這個桓熙莫不是以為李靜姝與我有甚私交、倉促趕來要捉姦?真是個混蛋!”陳操之早已發覺李靜姝與桓熙神態含混,桓熙似對李靜姝非常沉淪,但桓熙再如何庸愚,也不會幫著李靜姝對於其父桓溫,李靜姝不成能教唆得桓氏父子反目,就不知二人是否已結私交,若已有私交,這類事情瞞不住的,遲早會敗露,當時桓溫怕是要氣個半死吧,李靜姝是想用這體例禍亂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