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夜時分,忽聽木鐸驟響,席寶立時起家穿戴披掛,連問為何示警?就聽帳外有人大聲道:“標兵急報,慕容垂率三千鐵騎乘夜出偃師,要夜襲洛陽,現離城不過三十裡,請陳使臣與席使臣速速率部從南門離城。”
席寶大聲問:“陳使臣安在?”
席寶點點頭,未再多問,與陳操之並騎向南急馳,身後跟著的是氐秦使團的三百馬隊。
沈勁道:“赤黔,你明日隨陳師去見慕容恪,不管陳師是去鄴城還是那邊,你定要陪侍擺佈,誓死庇護陳師全麵,若陳師有甚差池,你也莫要返來見我。”
想起嬌美的潤兒小娘子,冉盛就感覺很痛悔似的,潤兒一年年長大,越來越美了,但與他的間隔也越來越遠,過年時在陳家塢他都很少能與潤兒小娘子說上一句話――
沈勁想起一事,問陳操之:“賢弟既要去見慕容恪,那氐秦使團何去何從?”
冉盛深吸了一口氣,讓本身安靜一些,持續道:“阿兄要去見慕容恪、慕容垂,當然不會隻是代安石公送金叵羅去的,此行不免有風險,弟如何能不跟隨阿兄擺佈?不在於心何安!至於阿兄擔憂我被人認出,阿兄是多慮了,我父歸天已十餘年,並且我曾聽荊叔言,我父因多年交戰,身材創傷頗多,麵上亦稀有道刀痕,若說我八尺身材過於顯眼,那是在江東,而北胡巨漢甚多,傳聞那慕容恪、慕容垂兄弟身量都是八尺開外。”
陳操之又喚冉盛上樓,請沈勁、沈赤黔臨時躲避,他有家屬私事叮嚀族弟陳裕陳子盛,沈勁便即下樓而去,燕軍將至,他要做好守城的最後籌辦,而不能完整留意於陳操之讓燕軍退兵。
一行人兵荒馬亂地出了洛陽城南門,但見荒郊寂寂,月色迷離,席寶這才發明陳操之隻帶了十來小我出城,忙問究竟?
……
席寶大驚失容,急命部下軍士敏捷清算行裝上馬出城,帳篷等粗重物件一概拋棄。
陳操之道:“沈兄不必勸我,我意已決,當此局勢轉折之際,我冒險犯難一回也是值得的,沈兄放心,慕容恪一貫重視恩撫,他不會殺我,我也必然能從鄴城安然返來。”
從冠軍將軍府夜宴返來,陳操之與席寶同路回軍帳,席寶雖感覺洛陽守將沈勁飲宴談笑,平靜自如,彷彿不畏燕軍攻城,但席寶倒是明白這殘破不堪的洛陽城不管如何是守不住的,席寶問陳操之可曾勸說沈勁棄城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