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幽幽一歎:“又是三年!人生能有幾個三年啊,唉,這個陳操之——好,好,我不責備他,我隻是說三年時候他能謀到甚麼顯職啊,名聲他現在倒是有了,但是光有浮名是不敷的。”
郗超昨日派了一個西府文吏去烏衣巷王府,問知王羲之佳耦與王獻之都去了京口,郗道茂為父服孝期滿,其與王獻之的婚事也該辦了。
高天上的那輪紅日彷彿看不慣人間多情男女的卿卿我我,又彷彿前麵有追逐的誇父,吃緊往西山墜去。
“何如!”
陳操之答道:“是祝英台。”
“哦?”郗超看著陳操之問:“是祝英亭還是祝英台?”
郗超問知陳操之將赴烏衣巷謝府,笑道:“甚好,我也一起去訪萬石公,趁便一賞子重的妙音,子重,本來三年前我就能聽到你的豎笛曲的,倒是拖延至今,佛法講究人緣際會,果從因生,相由緣現,看來我郗超要聽子重一曲,還得藉助陳郡謝氏才行。”
陸葳蕤不說話,心道:“陳郎君既這麼說,那他必然有體例,三年前陳郎君還是豪門,現在已躋身士族,並且年未弱冠即名揚江左,除了陳郎君,誰又能做獲得呢!”
歡娛常恨日短,情多每怕拜彆,陸葳蕤與陳操之在蔣陵湖畔流連了大半日,極目遠山大湖、徘徊綠樹繁花,看鷗鷺飛起落下,聽那長是非短的鳥鳴聲忽靜忽噪,笑語時聞,凝眸會心,身材一點小小打仗就歡愉得心跳,很簡樸的話語也感覺情義無窮——
郗超道:“明日桓濟與新安郡主結婚後,我還要送其回荊州,另有一些荊州事件要措置,約莫4、蒲月間我來建康迎你一道赴姑孰。”
郗超笑道:“看來是祝英台與子重有緣。”
郗超讚道:“善!子重此次便隨我去姑孰,桓郡公必倒屣相迎。”
郗超既知姑母不在這裡,天然更不會登王氏之門。
謝安喜樂律,謝府蓄有善樂器、能歌舞的女伎,這時各呈技藝,吹拉彈唱,盈盈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