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徽的腦筋一團亂,此行她與玉清子已儘能夠得避開世人耳目,現在聽李纓所說,竟彷彿透露在統統人眼皮底下般:“你的意義是,玉清子所說的尾隨我們的那行人是你?”
蕭徽目瞪口呆:“你的意義是,方纔伏擊我的人是你?”
半是憤怒半是嬌嗔的叱責奇異地撫平了貳心中那點不平,他緩緩而流連地鬆開了那隻纖若無骨的手掌:“我來沙洲後發明此地時勢遠比我設想中的龐大,厥後處境險要不便與外界通訊,你莫多想。”
“胡族的箭頭,但倒是我業朝所造。”她垂下眼瞼,伸脫手去想撿起細看,“但是這不能看出到底是朝內哪一方權勢所為,還是說兩年前嫁禍你的人賊心未死,可殺我又有甚麼意義呢?”
李纓嗤笑一聲,不成思議地看向她:“如是我,早在你初初分開夏州時就脫手了,何必比及現在,徒肇事端。”
“……”她無言以對,再厚顏無恥的話都能從他口中說出,這約莫也是樁無人能及的本領了,起碼她是做不到的。
李纓凝睇著她憂?神采,不似作假的模樣,隻是與貳心中所希冀的答案還是相去甚遠,他想說在他的聽聞中她在東都過得卻甚是風騷舒暢,那裡有一絲煎熬忐忑。但是他僅是沉默地看著她自顧自地邊吃邊抱怨,半晌她抬開端來看著默不出聲的他訕訕道:“你能先鬆開我的手了嗎?”
一套下來行雲流水,蕭徽回過神時已被好生安設了下來,篝火的暖意自腳底爬升而上,逐步擯除通身的寒意。李纓純熟地挑了兩根木棍將她的衣物晾起,又從囊袋裡取出一點粉末在鼻尖搓了搓,快如閃電般地在蕭徽鼻下一抹。她眨了一眨眼,直覺一股嗆人的氣味直沖天靈,猛地打出數個噴嚏後癡鈍的腦筋霍然清爽,囊住的鼻子也通暢無阻,她深深吸了口氣,懨懨道:“你與疇前,變了很多。”
蕭徽不明白他俄然起火的起因,茫然看他:“如何,莫非你還尾隨了旁人不成?”
李纓本就清冷的眸色突然覆起寒霜:“我們?”
蕭徽莫名地欣然起來,此番來敦煌她不但是想尋覓被旃檀藏起來的鐵券兵符,同時也想藉機看望李纓的蹤跡。他一去兩年,杳無音信,她總不能一向坐以待斃。可眼下看來,他涓滴未有相逢的高興之情。
他比疇前更加惜字如金,兩年前的李纓固然話少但是對她倒是從不吝於言語,乃至於某些讓她麵紅耳燥的情話提及來是一套接著一套。可現在,兩人卻像是相互的陌生人,隻不過掛著一個好笑的伉儷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