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蘿驚詫。
廖姨娘身子也不好,勉強撐著去看安冉縣主,卻叫她哭得心煩意亂,說又說不通,哄又哄不好,隻好唉聲感喟地歸去歇了。
杜雲諾咬著下唇,思忖了一番,半晌搖了點頭:“不好說。鄉君在皇太妃跟前最是得寵了,傳聞連皇太後都喜好她,如果在彆處也就罷了,恰好都宮門口,這事兒還能不傳到皇太後、皇太妃耳朵裡?不管老公爺內心如何想的,都要給皇太後一個姿勢的。”
宮門那處所,不但有侍衛,另有出府宮廷的朱紫們的車馬侍從候在外頭,亦有宮女內侍們出入,能夠說,人多嘴雜,凡是有點兒動靜,都要叫人看在眼裡。
萬一廖氏一病不起,莫姨娘是斷斷不成能取而代之的,一個不曉得甚麼脾氣的後妻登堂,在杜雲諾心中,還是廖氏更靠譜些。
對待嫡母,杜雲諾雖不像待莫姨娘普通滿心信賴,但畢竟十幾年養在廖氏跟前,多少都是有些豪情的。
杜雲諾是打心眼裡盼著廖氏早日好起來。
杜雲諾正咬著綠豆糕,聞言一窒,又乾又粉的綠豆糕噎在了嗓子眼,她捧著心口重重咳了起來。
杜雲蘿趕快把茶盞遞給她,杜雲諾接過來喝了,又勻了勻氣,好不輕易才緩過來。
“就是安冉縣主的那張帖子,鄉君那邊,不是萬一拒了,而是已經拒了。”杜雲諾抿唇。
可這一回,老公爺到底還是禁了安冉縣主的足。
杜雲蘿抬眸望著她,隻見杜雲諾一雙烏黑眸子裡少了昔日奪目,反倒是多了幾分難過,叫人有些不測之餘,倒也有幾分唏噓。
她說,廖氏現在是好些了,等會兒,就不曉得了。
悄悄盼著,能如杜雲蘿所說的,老公爺捧著安冉縣主,不會罰她。
本來是這個意義。
這叫杜雲蘿有些弄不明白了。
杜雲諾的腔調又柔又慢,聽不出她是喜是愁。
“病來如山倒,我看母親她全部臉都瘦了一圈了,”杜雲諾抿唇,歎道,“這再病歪歪地躺下去,臉頰都要凹下去了。”
她咬牙道:“真是個胡塗東西!老公爺再寵她,她也就是個庶出的,她如何就不懂呢!”
“旁人家遞帖子回帖子是私事。可五mm,阿誰但是縣主。縣主做事……”杜雲諾頓住了,無法地笑了笑,那位縣主做事的風采,她都不曉得說甚麼好了,“喏,又攔人了。鄉君今兒個叫皇太妃接進宮去了,出來的時候,縣主就在宮門外等她。多少眼睛都瞧見了,縣主就追著鄉君,問鄉君為何拒了,必然要說出個以是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