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甫這纔對勁了。
苗氏聽夏老太太誇獎杜雲瑛,一時喜上眉梢,嘴上謙善道:“老太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各有千秋嘛。”
七夕女兒節,乞巧拜月是小娘子們最盼著的事體。
杜雲蘿的目光在屋子裡四週轉了轉,撇過牆角的花架,上頭擺了一隻青瓷畫了錦鯉戲水的大盆,裡頭養了幾葉水蓮,翠綠如箬葉,她心中一動,忽的就想起了端五。
苗氏捧了茶盞與他,道:“老太爺剛令人送了口信返來,今兒個宮裡留了膳,他不返來用了。”
賣了杜雲蘿,苗氏一萬個不信,如果杜雲瑛或是杜雲諾,指不定就會了。
外頭如何說的,杜懷平整日在內行走,自是最清楚的。
特彆是放小定後的頭一年。
杜雲蘿那但是二老的心尖尖,半點委曲都不肯教她受的。
之前還想著要以甚麼藉口來回絕隨夏老太太上山,現在,倒是處理了。
東宮裡體虛杜公甫上了年紀,腿腳不好,夏季雨後又多暴雨,便隻要求他隔三岔五的入宮一回。
杜雲蘿拿定了主張,便笑著道:“祖母、伯孃,我已經想好了,定會雕個好的送去定遠侯府。”
與我來往的一些官宦人家的經商後輩,哪一個是好相與的?疇前見父親離任後,杜家一年不如一年,常日裡冇少在我跟前擺譜,現在可好了,雲蘿高嫁,老太爺又接連幾日去了東宮,現在見了我,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轉眼入了七月。
畢竟是自家內院,發言也不消怕外人聽去,苗氏便把“大言不慚”四個字給嚥了下去,轉而道:“內裡環境,我們是問心無愧的,可外頭……”
杜雲蘿笑道:“之前的信上說,是月中時回府,住上半個月,再去書院。”
上至宮中朱紫,下至百姓百姓,幾近都是姓菩薩的,少不得上山進香。
苗氏趕快道:“老太爺放心,前頭院子裡已經收綴好了,雲荻何時返來都不要緊的。三弟妹又是細心人,使了婆子去看了兩回了,保準樣樣齊備。”
女兒比不過杜雲蘿,連兒子都比杜雲荻低一頭,固然十幾年下來她也風俗了,可到底有些意難平。
夏老太太麵上一喜,轉眸看了眼掛在角落上的鳥籠子,緩緩搖了點頭:“之前還好說,當今老太爺不得空了,這出京的事體還是在考慮考慮。”
那些狗嘴,背後裡能吐出甚麼象牙來?
杜雲琅和杜雲瀾的功課雖說不差,但也談不上出眾,杜公甫不由就思念起了杜雲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