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嬤嬤站在廡廊下，豎起耳朵聽了一會，互換了一個眼神，幽幽歎了一口氣。
莊珂點頭：“聽嬤嬤們的話，不好總躺著。”
她也想體味她的親人們，即便祖母和父親現在都不在了。
秋葉應了，送了莊珂出了柏節堂，這才轉了身。
幸虧，莊珂是個很好服侍的主子。
蹲在火盆前，穆連慧一麵往裡頭添著紙錢，一麵道：“爺，您的祖母說，您托夢與她，說想要續個香火。
莊珂見此，點頭道：“你跟祖母說一聲，我先歸去了，晚些等我們爺返來，我讓他來看看祖母。”
單嬤嬤苦笑：“剛纔大奶奶過來，秋葉與她說，您累著了，用了些補藥，大奶奶說，晚些大爺過來看您。老太君，屋裡藥味叫大太太聞出來也不要緊，您是太累了。”
今兒個雲厚，風劈麵拂來，冇有那麼悶熱。
穆連慧的眉頭皺了起來。
秋葉搖了點頭，笑道：“您儘管放心，老太君隻是疲憊了，歇兩日就緩過來了。”
常日裡在長輩們跟前，吳老太君粉飾得很好，她還是能吃能睡能笑，進宮裡給皇太後叩首也毫不含混，但揹著人的時候，她怠倦不堪。
但是，那些都是要緊事，是天大的事兒。
莊珂聞言，抬眸看向正屋。
醫婆來的方劑，吳老太君一向在用。
府中中元做法事，她身為晉尚的老婆，再是不肯意，都要來上香祭拜。
莊珂揣摩著，走了一趟柏節堂，想陪吳老太君說了會子話。
正屋前的秋葉一眼瞧見了她，倉促小跑著過來，福身道：“大奶奶來看望老太君的？老太君上午誦經，有些乏了，就要奴婢們籌辦些補氣的湯藥。屋裡頭，老太君才用了藥歇下，院子裡味道大，大奶奶還是先歸去，免得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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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回腐敗之時，吳老太君就吐了一口血。
莊珂微微一怔。
圓臉的來嬤嬤點頭：“是啊。郡首要走動走動？”
“嬤嬤們在聽佛音？”莊珂問道。
再回到柏節堂裡時，秋葉的麵上多了幾分沉重，收在袖口的雙手，也不自發地攥緊了。
瞞了就是叛變，瞞下了，等吳老太君百年之時，她另有甚麼臉麵給老太君守靈上香？
隻不過，吳老太君和單嬤嬤都心知肚明，年紀大了，也就如許了。
來嬤嬤抬眸看了一眼天涯，眯了眯眼睛：“莊貴妃娘娘，奴婢進宮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宮女，到不了貴妃娘娘跟前，隻遠遠的見過貴妃娘娘幾麵，聽姑姑嬤嬤們說過，貴妃娘娘脾氣溫和，最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