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水忙道:“這是我們太太與女人,來看望我們爺的。”
甄氏踩著腳踏,扶著水月下了車,昂首看書院大門,青磚白牆琉璃溝,卷草雲紋的枋梁,建於十二級台階之上,門額上“曆山書院”四個字蒼勁有力,一眼看去,顯得威儀風雅。
不但僅是甄氏。杜懷禮也擔憂,路太小鎮,特特尋了藥鋪。買了些寧神埋頭的香料,夜裡給杜雲蘿點上。
甄氏心疼她,又怕她白日裡睡過了頭,早晨反倒是睡不著了,隻叫她在午後歇了一個時候,就不準她再睡了。
杜雲蘿一個激靈,展開眼睛對上甄氏體貼的神情,她趕快抬手揉了揉眼睛:“困的。”
杜懷禮遞了帖子,自有人引他們出來。
時候尚早,但都城的大街冷巷已經熱烈起來了。
四水伸手往西邊一指:“施公子就住在隔壁的隔壁,東起第六間。”
小鎮靠水,往上遊行五裡路,便是曆山書院。
“倒是個長進的。”甄氏轉著眸子笑了,“多聽些也好,曉得了賢人事理,雲荻犯渾的時候也好拘著攔著。”
馬車停在書院外頭。
思及此處,杜雲蘿不由地就心頭一酸,眼睛頃刻紅了。
“是,十天半個月就來一回,趁著施公子與我們爺一道說話的時候,就過來插上幾句,不過太太放心,四爺知禮又本分,都是那施女人一頭熱。”四水連連解釋。
四水一聽這話就打了個激靈,他就說呢,好端端的老爺太太女人如何全來了,原是為了那施仕人呀,前回他和常安在甄氏跟前一五一十交代了,可見甄氏是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