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戲人呈了戲單,許嬤嬤遞給夏老太太。
蓮福苑裡,喜氣洋洋的。
杜雲琅與杜雲瀾是男人,做事隻要不特彆,明日裡出門走動自是冇人拘著,女人們就分歧了。
杜雲蘿這一夜歇得極好,醒來時神清氣爽。
都城臨水,大河之上,龍舟蓄勢待發。
他昨日得了聖旨,本日入宮時少不得叩首謝恩,卻叫故意觀舟的聖上留下,一併來了這龍舟上頭。
甄氏與杜雲茹也來了,夏老太太笑意更濃,她就喜好三房這幾個,能和她處到一塊去,纔是討喜的兒媳和孫女。
許嬤嬤回聲去了,隔了一會兒,外頭絲竹響起,恰是《白蛇傳》。
也隻要杜雲瑛,想著及笄後再要出門就難了,求了苗氏和杜雲琅,又拉上杜雲諾作陪,去看那龍舟。
夏老太太招了她疇昔,摟著道:“中午陪祖母用飯,你二伯父請了唱戲人,待歇了午覺,雲蘿陪我們一道看戲。”
不幸都是不幸,可幸,又是各自榮幸。
杜雲瑛瞪大了眼睛,杜雲諾也是驚詫不已,畢竟是官宦人家出身,對於那一名賢人,有一股子本能的恭敬和害怕,當即垂下了頭。
與丈夫分離,被關在雷峰塔下十八年,不也是青燈古佛?
得了聖旨,苦衷大定。
有女眷聽戲,花廳裡擺了個屏風隔開,杜雲蘿陪著夏老太太坐在背麵。
杜雲蘿靠著夏老太太,想著白娘子的經曆,笑容裡不由就帶了幾分勉強。
甄氏低聲與夏老太太道:“不比那出了名的梨園子差。”
杜雲瀾的眼神好,盯著瞧了會兒,低聲與杜雲琅道:“二哥,聖上身邊的那一名少年,是不是世子?”
杜雲諾眨了眨眼,能叫安冉縣主傾慕的,那麵貌定是不差的,卻可惜,運氣多舛,嬌嬌輕柔的杜雲蘿不曉得扛不扛得起這一世福分了。
這兩位是不愛聽戲的,如何會模糊暴露等候神采?
杜雲諾出府透氣,一掃前幾日的陰霾,臉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要杜雲蘿來講,這茫茫大家間,能有一人,叫她存亡難忘,便已是幸事了。
杜雲蘿一怔,本能舔了舔,恰是雄黃酒。
杜府不比疇前,杜公甫聽戲也不浪費,不搭甚麼戲台也不宴客,就在寬廣的花廳裡,一彈一唱過過戲癮。
如果昔日裡,這等事情是少不了杜雲蘿的,可昨兒個才下了聖旨,她比來少不得低調本分些,免得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