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玘眼裡放了光，“娘子不哄人？要做鞦韆了……”榮玘歡暢地笑了，駱嫣長舒一口氣。回身對玖兒說，“虧你還偷笑，也不幫幫我……”
棲鳳應了一聲，低頭從寶蝶身邊走過，快步朝江夫人那院走去。棲鳳身上染著的酒氣一夜未散，飄進寶蝶的鼻息。寶蝶回身望著棲鳳的背影，見她櫻草色燈籠紗裙上，沾著一些細碎的草屑。
“聽娘子的話，必然聽娘子的話！”榮玘笑嗬嗬地反覆著。
駱嫣挽著榮玘進門給江夫人存候，江夫人笑容少有地光輝。趕緊讓他們坐下，又喚錦鴛去泡茶，棲鳳攔住錦鴛，“讓我來吧。都做慣了的。”
這時寶箱從翠苑出來，瞥見駱嫣和榮玘，倉猝笑著迎上來，“奴婢就說嘛，明天必定有喪事，老太太一大早就嚷著要聚了女人們用飯，恰好明天晌午四奶奶和四爺也該返來了……”
榮玘站在青石路上不走了，望著駱嫣眼裡滿是祈求。駱嫣冇體例，持續哄他。玖兒撐著傘在駱嫣身後偷笑，來往的小丫環看到他們，繞不過的就走近了施個禮問好，有的則遠遠的暗笑著避開。
玖兒不解地問，“三蜜斯不是替夫家儘孝，不能穿富麗的衣裳嗎？”
玖兒應著，卻冇動靜，寶蝶也不等她便出了門。正巧棲鳳從祝嬤嬤的屋裡出來，寶蝶奇特地看著棲鳳。棲鳳宿醉未醒的模樣，難堪地笑笑，“寶蝶姐姐可真早，難怪三奶奶要調你過來沐熙園當差，比我們這些奴婢勤奮多了。”
淩晨下起了淋漓的雨，晨光中沐熙園籠在雨霧裡。寶蝶起得早，攬了鏡子，細心瞧著，臉上漫開了笑意。
棲鳳端了茶出去，聞聲江夫人和駱嫣說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翻了茶碗。駱嫣和江夫人一起看向棲鳳，棲鳳穩了腳步，訕訕地說：“內裡的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了，奴婢看三爺還是呆在園子玩比較好。”
“兒媳前幾日是忽視了，還請婆婆懲罰。今後包管****陪著相公，不讓外人欺負他。”駱嫣說著朝江夫人笑笑。
“那就跟我快去快回，返來我們做個鞦韆好不好？”
“自家人懲罰甚麼……”江夫人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昨夜她冇用藥葉敷麵，今早公然臉上的紅疹消了很多。連日來她不敢見人，更不敢照鏡子，即便用手摸一下臉，她的心都會拘起一層顫栗。
“前次玘兒出去弄得渾身是泥，這兩日有你陪著，我這內心才放下。”江夫人望著駱嫣。
金釵嗯了一聲，領著小丫環倉促往雎鳩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