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繁笑聲裡,有一個熟諳的聲音,我循聲看去,是我的父親,一身烏黑的警服,站在人群裡,格外的奪目。他帶著乾警們在河邊執勤,帶著紅袖套揮動著旗號保持次序,同時也是觀眾,我和母親的辯論彷彿與他無關。父親的表示讓我非常悲傷,本來,我覺得他會過來護住我,起碼能主持一下公道,讓我跟其他孩子一樣一起玩耍,冇想到,他也是來看熱烈的,並且笑得格外的光輝。
你如果有你姐姐的幺腳指頭聽話,也不至於一天挨三頓打了。母親用心提大調子,引得觀眾一陣笑聲。
母親氣喘籲籲地趕到橋上,手裡拿著一根山麻柳便條,用力地抽在我的胳膊上,一聲清脆的響聲以後,我跳動著雙腳收回瘮人的慘叫,一條印記鮮明在目,由白變紅逐步腫成一條“蚯蚓”。
水運處趕漂的工人,穿戴灰紅色的救生衣,有的撬有的拖,一邊喊著趕漂的號子:呦嗬嗬,呦嗬,嘿呦。一人領頭世人和,用鴨腳子有節拍地挪動,一根根龐大的原木像長了腳普通,跟著趕漂人的腳步亦步亦趨,乖乖地進入了河道裡,然後,大師相視一笑,長長地吐出一口大氣。
我發明,水在往前麵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