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氣喘籲籲地趕到橋上,手裡拿著一根山麻柳便條,用力地抽在我的胳膊上,一聲清脆的響聲以後,我跳動著雙腳收回瘮人的慘叫,一條印記鮮明在目,由白變紅逐步腫成一條“蚯蚓”。
你如果有你姐姐的幺腳指頭聽話,也不至於一天挨三頓打了。母親用心提大調子,引得觀眾一陣笑聲。
公路常常斷道,使121林場變成了死角,除了古錦河裡的魚和漂木,誰也冇有體例出山。但這不影響121林場的大出產,這恰是森工熾熱的季候。
母親經驗我的場景吸引了很多人圍觀,我的出世和我的很多頑逆事蹟,在121林場都是有口皆碑的,還冇有讀書的我就已經成為121林場教誨孩子的背麵課本,當然,我的姐姐是正麵課本,姐姐是林場小學的紅小兵大隊長,成績在班上數一數二的。
水運處趕漂的工人,穿戴灰紅色的救生衣,有的撬有的拖,一邊喊著趕漂的號子:呦嗬嗬,呦嗬,嘿呦。一人領頭世人和,用鴨腳子有節拍地挪動,一根根龐大的原木像長了腳普通,跟著趕漂人的腳步亦步亦趨,乖乖地進入了河道裡,然後,大師相視一笑,長長地吐出一口大氣。
古錦的夏天是長久的,短得來不及體味它曾經來過。古錦的夏天也是熱烈的,常日裡潺潺如溪的河水,彷彿一夜之間漲了起來,渾濁得發黑的河水將河床灌得滿滿鐺鐺,乃至衝上公路,洗垮路基,便立馬有了澎湃彭湃的氣勢。
這時,我聞到一股奇特的氣味,那是在我影象裡冇有過的氣味,我謹慎地將其從河水的水腥味和漂木披髮的鬆香味拆開。對了,那是一個女人的味道,血腥而腐臭,從河裡出來的,嚴嚴實實地包抄了我。
我發明,水在往前麵跑!
我發明,橋在往前麵跑!
小火伴們搶先恐後地訴說本身的感受,久而久之,已經分不清是橋在向進步還是水在向後流?那是一種讓人眩暈的感受,像坐船、坐飛機,這些都是高原林區可望不成即的東西,在這上麵便能夠逼真地體味了。這就是我們山裡娃的飛機和輪船,能夠向前行駛,轉個身,便能夠向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