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的緞子布匹倒是很多，但花色款式都是陳年舊貨了。外祖父還在都城住的時候是由他打理，現在走了，鋪子空下來，隻怕這一兩年也冇人去揣摩有甚麼新的格式。
“和他置甚麼氣？我瞧瞧這裡的絲綢，你出來把趙掌櫃給我叫來。”
“哦，好。”
“是。”她話已至此，趙掌櫃也不好再多嘴，昂首行了個禮給她找賬冊去了。
“你這甚麼態度……”
“誒！”
“蜜斯。”把支簪子插在她鬢間，杏遙往鏡子裡打量，“大蜜斯不是不歡暢你出門麼？如何還要去呀？”
薄胎玉盤子裡盛著櫻桃和林檎，瑩薄如紙間映著光鮮的紅色，明珠一樣都雅。她吃了幾個解渴，姚嬤嬤往桌上寫得滿鐺鐺地箋紙上掃了一眼，低聲問：“蜜斯是籌算把鋪子做下去？”
明霜順手摸了摸，料子還是很好，觸感細光光滑。
趙掌櫃攪動手指看她，“店裡的幾台紡機年前就壞了，並且這蠶絲、印花、染色都是要錢的，另有請機戶的錢呢。”
杏遙和未晚兩個丫頭給她換好衣衫，梳頭又畫眉。
清俊的眉眼燦然生光，明霜定定看了好久，才撫掌誇獎：“你笑起來真都雅。”
“你彆管。”明霜笑吟吟地照著鏡子，“我們明天不但要出門，還要把都城大街冷巷全數逛一遍。你從我櫃子裡多取點銀子，一會兒去籌辦馬車。”
她抬眼在貨架上掃了一圈，斬釘截鐵：“你抽暇就這兩日去當鋪把這兒統統的綢緞布匹全數當了。”
她聞談笑著打趣：“蜜斯也不曉得耶。”說著目光溜到江城身上，歪著頭看他，“還得光駕小江幫幫手了，你肯幫麼？”
“您也瞧見了。”他冇喝茶，搓動手嘲笑道，“不是小人對您冇信心，這鋪子不景氣，實在是冇體例。”意義是讓她知難而退。
明霜剛翻了幾頁，聞言拿著賬冊抬開端來，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跟他顯擺：“是啊，如何樣，蜜斯是不是很短長？”
明霜點點頭，仍隻是笑：“店裡除了你，其他幫工的另有多少人？”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女人您渴了還是熱？我去給您倒水打扇子。”
“我有籌算。”她放下茶杯，笑道，“這三日你去當掉剩下的緞子，完了托人給江侍衛帶個話。下一步如何做我會奉告你……把鋪子裡統統的帳本都給我。”
“一共就兩個，高低午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