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眷戀地嗅著她發間的暗香,“對了……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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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他歡樂,由衷地替他歡樂。
“一日兩日難見效果。”老大夫把方劑寫給他,“這得日積月累,敷藥加上腿部的按摩,能好的。”
明霜回過甚,說話的是宜春郡主,明繡正跟在她右邊,一瞅見她,彆過甚哼了哼,滿臉不屑,挑了個最遠的位置坐著去了。
明霜一時也不吃東西了,舉目望疇昔。他半蹲在駕前,拱手不知說了甚麼,隨後便站起家,侍衛將一柄長弓放在他手上。
本來被人阿諛是這類滋味,難怪當初陸朝會汲引她爹爹,明知對方是溜鬚拍馬,但不得不說,聽到耳朵裡是挺暢快的。
杏遙剛推著明霜到桌前落座,在旁的說話的幾人立時住了聲,竊保私語了幾句。她也不在乎,端了茶水,翻開蓋子刮上麵的浮沫。
都曉得宜春郡主的脾氣,其彆人各自敗興兒地坐回原處。
江城問:“外敷能治好?”
這處所極大,寬廣,還冇到初春,地上草木未生,很合適跑馬。
明霜看著那一點鮮紅,微怔一瞬,江城恰好笑著要說冇事,她竟張口含住,濕滑的舌尖觸碰到皮膚,唇瓣溫軟地包裹住指腹,頓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手上一滯,淡聲道:“是麼?那恭喜了。”
江城正在喝茶,聞言一口水嗆在喉裡。
又有人點頭笑道:“早傳聞江大人對夫人極好,成日裡悉心照顧著,從不讓下人幫手。我可真是戀慕。”
她躺在床上,帳子放下來,手上號脈的那塊皮膚都快被磨掉了一層。
江城盯動手裡那張薄薄的藥方,神采難堪,明霜卻高歡暢興地收了下來,當天就讓人熬著給她喝。
一旦有人開了頭,餘下的氛圍就鬆活起來,四周的女眷皆往此處靠了靠,挨在她身邊問長問短。
“……苦麼?”
隻是籌算恐嚇恐嚇他,想不到她邇來嗑瓜子磕得短長,把牙磨鋒利了些,這一口下去冇輕冇重竟真的把他指頭咬破了。
地上煙塵四起,江城身姿極穩,在馬背之上搭箭拉弦,身材緊繃,端倪專注,神情沉寂。
他默不出聲地從抽屜裡取了一塊糖來,塞到她嘴裡去。
背後冷不丁聞得一聲笑:“真不知羞,你們熟諳人家麼?嘴皮子都快吹上天去了,還裝一副跟人家很熟的模樣,我都替你們害臊。”
幸而在場的都是大夫,臉不紅心不跳地耐著性子給她解釋:“這個您大可放心,老朽開的藥毫不影響夫人有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