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大姐此言是與我談笑，便佯裝活力道：“大姐，你……你是壞神！九妹……九妹不與你說話了。”
大姐似不太明白我在說些甚麼，頓了半晌木木道：“九妹，我在與你說那隻鳳凰，你扯起甚麼小女人師父來了？”
“……”大姐欲語又止，又回身又看向窗外，我看她看著誅仙台的方向。
記得在我未滿千歲時，一次父帝帶我去人界玩耍。我傳聞人界西南荒有一梵天淨土，內有夜郎之國，夜郎國西北有一群山名梵淨山，山上物種繁多，奇靈異獸常穿行奇花異草間，甚是斑斕，便嚷著要父帝帶我去。
因從小便聽念慈姐姐常常淚濕青衫地提及這梵音穀，是以一到這夜郎之國，我便迫不及待向人界的老者問路，尋來到了梵淨山，倉促飄進那雲霧環繞的梵音穀。
“嘶……！”
梵音穀倒是應驗了傳說。穀內樹木高大奇特，瘴氣滿盈不說，最要命的是，想我堂堂一天神，飄進梵音穀後，竟因體力不支而四肢有力，腦筋發暈，嘔吐不止。
梵淨山雖奇峰高聳，斷壁陡崖，卻並未如傳說中那般陰沉可駭。
彼時，我本想解釋一番，奉告大姐，我說的便是千年前她帶我下界玩耍，我們在茶館聽過那對師徒的故事。但轉念一想，這麼多年疇昔了，大姐準記不得此事了，便隨口笑道：“大姐，九妹瞎掰，大姐你也信？”
上吐了也就算了，還搞了個下瀉，將那本就未幾的法力瀉得乾清乾淨，一丁點兒也不剩。
是以在梵淨山中遇見傳說中所謂的饕鬄時，我纔會傻傻地看著它偌大的血盆大口，獵奇地出現大大的眸子：“喂，大……大頭羊，你是何怪物，長相竟這般都雅？”
我故作傻笑，大姐卻似已恍然大悟，感喟道：“你說得是……”大姐神采微變不語，扭頭又向窗外誅仙台方向看了半晌，回過甚來，臉上些許壞意：“喂，九妹，話說返來，那隻鳳凰前幾日被父帝派回青丘的老巢鳳鸞山履行密令，我傳聞那鳳鸞山上有種青鸞鳥，不但歌聲淒美動聽，化成人樣時還長得特矯情，你說，火鳳此去，會不會給你找個矯情的青鸞嫂子返來？”
我雖從小體弱，膽量卻如吃了大誌豹子膽那般大，對未知事物的獵奇心更強到可疏忽人間萬物。
我曉得以父帝的習性，斷斷是不會帶我前去梵淨山，便隻能將梵淨山一遊的念想臨時拋下，乖乖與父帝回了九重天。
不過回九重天後的第二日，我便偷了大姐的上神令牌，搖身一變成她光亮正大地從南天門分開了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