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還冇有停,隻是小了些。吃過早餐,將馬借給程偃,看他走遠後,荀貞站在前院門口極目遠眺。官道、地步都被積雪覆蓋,遠處的裡聚也儘被染為紅色,遙遙可見一棵棵的樹上都披掛雪團,如瓊枝玉葉。時聞北風在郊野間吼怒而過。一派清寒氣象。
荀貞便站在梅樹前,就著剛纔冇有效完的殘墨,提筆將剛纔吟誦的兩句詩寫在了簡上,並將後邊兩句也彌補上去:“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落款處冇有署名,而是畫了一朵六處梅花。竹簡翠綠,筆墨純黑,字為隸書,古樸敬愛,再配上這一首千古傳播的五言詩,加上那一瓣水墨梅花。繁譚雖不識字,也感覺高雅新奇,看起來甚有情味。
荀貞又將繁譚送走,看著他在雪下漸行漸遠,消逝不見後,冇有立即轉回舍中,而是在門口又站了會兒,正張望雪景,官道上有兩小我騎著馬奔馳過來。行至近前,看得清楚,此中一個恰是方纔分開的繁譚,彆的一人年事不大,黑衣白裘,挾弓矢、帶長刀,倒是文聘。
“君卿有冇有說他何時返來?”
荀貞走疇昔,見那梅花、梅枝上都是茸茸的雪簇,盛開的黃色花瓣晶瑩剔透,將鼻子湊上,暗香環繞,令民氣曠神怡,不覺吟誦道:“牆角數枝梅,淩寒單獨開。”轉眼瞧見繁譚縮動手立在屋簷下,將他叫過來,叮嚀說道:“去把我的筆墨紙硯取來。”話音剛落,又竄改主張,“不,彆拿紙了,拿片竹簡罷。”
“對。大多都是劫道,最嚴峻的一件產生在南鄉。南鄉一個富戶的季子被兩個外埠來的盜寇挾製了,訛詐財帛,轟動了遊徼。成果被挾製的阿誰富戶季子被殺,兩個盜寇被抓。”
把信封好,他叫來程偃,說道:“阿偃,你有十幾天冇得休沐了,這陣子累得不輕。給你放兩天假,一則歸去陪陪你家賢妻,二來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去陽翟,給戲誌才。”
荀貞對這個動靜很感興趣,隻是還冇等走到敬老裡,才從南平裡出來冇多遠,遠遠地見有小我披著蓑衣,帶著鬥笠,單獨走在前邊。
“是啊。客歲天子公佈了新的律法:‘凡有劫質,不準用財寶贖回,皆並殺之’。因此那遊徼不敢承諾盜寇的要求,揮卒強攻。盜寇見無路可走,竟就將人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