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一夜未眠,荀貞的精力還不錯,從荀攸家出來,他冇有再多做逗留,回家牽了馬,交代唐兒幾句,便返程歸去繁陽,早上人少,一起馬行甚速,一個來時候就到了亭舍。明天剛好是裡民們練習的日子,在舍院門口碰上了杜買、黃忠、陳褒諸人。
當著仆人家的麵,調笑仆人家的婢女,這不算過分,但也有些失禮了,侍立在荀貞身後的文聘頓時麵色不豫。
他是仆人,先前受人敬酒,厥後為活潑氛圍,又主動找人對飲,接連喝了好些杯,也已有些醺醺然,拿著酒杯站起,看著麵前諸荀歡飲的熱烈場麵,不覺想及即將呈現的黃巾之亂,等那大亂生時,在坐又有幾人能活?一時心有所感,如梗骨在喉,想要說些甚麼。
荀貞重視到了他的神采,拍了拍他的手,笑與喝醉的那人說道:“‘我有佳賓,鼓瑟吹笙’。本日群賢畢至,在坐儘是我們族中英傑,故此我家這女婢雖不會鼓瑟,但為表我歡愉之情,勉強讓她來彈奏一下,諸君也請勉強來聽罷!……,諸君,人生一世,良辰恨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此夫。隻盼長樂未央!”
堂中諸人靜了一靜,隨即轟然喝采。
“如何?”
坐中有量淺的已經醉了,指著唐兒失態笑道:“聞劉儒家有女婢,善歌,號曰‘小秦青’。貞之,你家這美婢熟媚可喜,瑟聲清揚,亦是分毫不讓,直可與她配成一對兒!”
……
底下另有四句,但荀貞不再吟誦了。他將酒喝完,落回坐位,冇有答覆問話,而是重新展顏歡笑,說道:“一時酒後失態,諸位不要見笑!”等文聘將他的酒杯再斟滿,舉杯聘請,“諸君,滿飲此杯!”
“‘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貞之,你舍門下主記不為,而必然要去做繁陽亭長,問你啟事,你說是想為百姓辦點實事。我該信賴你的‘言’呢?還是應當觀你的‘行’呢?”
荀貞感覺他這一次回城回得太值得了,先見文聘、後見戲誌才,接連見了兩個漢末的才俊,三國的名流。他想:“該如何掌控住這可貴的機遇呢?”心機全在這上邊,乃至回到家後與唐兒說話都是心不在焉的,終究大略定下兩條。
荀悅是“八龍之首”荀儉的兒子。荀愔是荀攸的族父。荀祈是荀衢的兒子。這幾小我都是荀氏後輩中的佼佼者。本來還想一併將荀彧的幾個哥哥,荀衍、荀諶等也都請來,但他們或者有事,或者出外探友了,來不成。不過就算如此,也可謂“濟濟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