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季很感激,應了聲是,說道:“多虧了大兄!家兄向來固執,要非大兄良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色深深,月光清冷,偶有風過,吹響院中榆樹,覆信在沉寂的院中,如聞誰家蕭聲。牆角的犴獄裡,武貴蓬頭垢麵、神采慘白,伸直著身子躺在門後的地上。他早就睡著了,或許是夢見了被荀貞開釋、回到家中,嘴角暴露歡愉的笑容。
許季與荀貞日日相處,雖不能說出必同業,但起碼宿則同室,兩人的豪情直線上升,實打實地已是“自家人”了。他利落應道:“好。”一麵走,今後院去,一麵說道,“阿母曉得能夠歸家後必定歡樂,隻是今後不能常見大兄了。大兄如有空,必然要常來家中。我如有閒,也定會常來亭舍。”
荀貞再三勸說,他隻是不聽,無法,給許季使個眼色,叫許季來勸他。許季說也冇有效。見許仲看來是下了決計,荀貞低頭思忖,他當然不肯坐視許仲就死,俄然想起一個彆例,說道:“許君,我有一計,既可保全你的性命,又能使縣中開釋阿母歸家。你可願一聽?”
許仲歎了口氣,說道:“我亦有此意!不是因為黃氏遲早要落敗,而是因為我家明淨名聲,怎能與盜寇為伍?……,荀君,我徹夜來也恰是想與你商討此事。”
“我要投案自首,請荀君明天就係我去官寺罷!”
趁著夜色,荀貞將他送到前院,為不轟動杜買等人,冇開門,看著他矯捷地翻牆而出,側耳聆聽了半晌,院外沉寂無聲,估計他去得遠了,轉與許季說道:“令兄從善如流,用不了兩天,你和阿母就能回家了!隻是為製止阿母當真,你明早可將仲兄詐死之計提早奉告阿母。”
“倒是為何?”
“此分身其美之法。許君既不肯阿母久在亭舍,何不效仿?”
“許君,你如何來了?”
“劉玄想出了一個彆例,分身其美。”
荀君大抵猜出了許仲說的是甚麼事兒,問道:“但是黃氏欲盜北來馬商麼?”
“劉玄寒微時,其弟為人所殺,他交代遊俠、劍客想要報仇。但他交代的人中,有一個犯了法,供出了此事,是以他被縣吏追緝。他跑到平林這個處所躲藏起來。縣吏便囚禁其父,欲迫其自首。”
“多謝許君了。”
荀君將武貴告發的事兒簡樸說了一遍。許仲歎道:“事尚未作,已經泄漏。如此大案,不知保密。黃氏雖有天子乳母為倚仗,但是恐怕離敗亡不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