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西鄉有秩的荀君。”
先說話的那人很不滿,攻訐道:“為人子侄者,怎能在背後說長輩的不是呢?噤聲!噤聲!”不再與此人說話,把桃符掛好,回身進了院內,為等會兒就要開端的族中祭奠做籌辦去了。
“噢!你是說荀家四郎啊。他剛出去了,彷彿是去官寺拜見縣君了,應當很快就返來了。你在門口等著罷。”
“對,今兒個正旦,縣君雖免了賀拜,但名刺不能不送。”
小任說道:“荀君,我們隻昨早晨點了爆仗,今兒早上卻冇點,把這事兒給忘了,要不要我歸去也點上一些?”除夕夜和正月月朔燒爆仗是從春秋時就有的民風,為的是擯除山臊鬼怪。
荀貞心中一動,想道:“莫不是亭裡有了成果?”遠遠地停下腳步,招手叫道:“小高!”
荀貞所吟此詩中的“屠蘇”本是屠蘇酒的意義,但在當時倒是罘罳的彆稱。屠蘇酒是直到唐朝年間才風行開的。罘罳即設置在門外的屏風,東風送暖入屏風,也是通暢的。荀貞剛纔吟誦是因耳聞目睹、情不自禁,此時聽到小任的題目,心中道了聲“好險”,嘴上答道:“‘曈曈’就是太陽出來了,很敞亮的意義。”
“子不語怪力亂神,點爆仗本就是為了圖個熱烈,除夜點過就行了,今兒早上的忘了就忘了吧。”這小孩子點爆仗的動靜讓荀貞想起了他穿越前的餬口,他笑了一笑,用力搖了點頭,把回想趕走,深深地吸了口淩晨的冰冷氛圍,頓覺精力抖擻。
高丙扭臉瞥見了他,丟下老鄧,忙急倉促地跑過來,往擺佈看了看,見四周冇有彆人,抬高聲音,按捺不住歡樂,說道:“荀君,胡/平那豎子全都招了!”
“荀君真是博學。”小任、小夏對他非常佩服。越是不讀書、不識字的人,越是對有學問的人有一種天然的畏敬,他倆雖是輕俠之徒,卻也不例外。
一起往裡外走,顛末處,時不時有在門外吊掛桃符的族人和他打號召。有與他乾係不錯的,問道:“四郎,你這冠帶劃一的,是要去官寺麼?”
荀貞一大夙起來,梳洗結束,由唐兒幫著,把冠帶、官袍穿好,取削髮傳的寶劍,插入腰上,對著牆上的銅鏡映了一映,笑問侍立擺佈的小夏、小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