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兩三年才總算有了一支本身的部曲,對這千餘新卒,荀貞是非常看重的。他毫不但願他們在五天後的南下擊賊中全軍毀滅。俗話說,平時多流一滴汗,戰時少流一滴血。要想儘能夠地保全他們的性命,保全這支部曲的氣力,隻能在練習上多下工夫了。
“府君早就遣人去請朝廷援兵了,援兵遲早會到。禽覺得,當今之計,不若固城自守,靜候救兵,比及救兵到來,與之合兵一處,南下破賊不晚。”
陳褒微微一笑,說道:“若無君,即無褒之本日,願為君效死。”
行軍兵戈,靠的是士卒用命,而欲得士卒用命,靠的又是一賞、一罰,此即所謂“克服在乎立威,立威在乎戮力,戮力在乎正罰,正罰者以是明賞也”。“正罰”和“明賞”是相輔相成的,不能隻罰不賞,也不能隻賞不罰,隻罰不賞則軍怨,隻賞不罰則軍驕。二者相較,“正罰”能夠還要比“明賞”首要一些,因為若不能士卒畏我,就不能差遣他們與仇敵忘死奮戰。
“我在想明天的練習。”
許仲、陳褒一人一邊,拉住了文聘。
“說的好啊!‘輕財好義,急人之難’。你這個‘為郡人所重’的潁陰大俠江伯禽也驚駭了?波才就有這麼可駭?”
想他在宿世的時候,雖稱不上飛揚放縱、儘情風騷,但也是一個興旺活力的年青人,何曾有過如這些年普通的啞忍深沉、勉強責備?十餘年的穿越生涯、亂世求生的巴望竄改了他。
在北部督郵的任上,他一如既往,一邊寬仁愛民,一邊嚴懲犯警的豪強和濁吏,進一步晉升了他本身的名譽,把“荀乳虎”的大名從郡南傳到了郡北,同時正式登上了士族的舞台,行縣到定陵縣外時,李膺的孫子李宣親至縣界處驅逐他,把他迎入家中,兩人暢談了三天兩晚。
在亭長與薔夫的任上,他克己忍欲,吃住鄉中,廉潔昂揚,又是自掏腰包給裡民買桑苗,又是冒險夜擊強賊、救濟臨亭,又是剛毅果斷、捕殺第三氏、為鄉民除害,又是春秋斷獄、決計鼓吹自家的名聲,同時恭敬鄉老,交友輕俠,佩服豪強。
……
當他隻是一個“荀家子”的時候,人們恭敬的是荀氏先人的功名,當他成為“荀貞”的時候,人們恭敬的是他小我的才氣與名譽。今後,荀氏的出身對他而言,隻是錦上添花。
在曉得文太守對他有成見的環境下,為了製止減輕文太守對他的惡感,在前些天的守城中,他任勞任怨、謙善自抑,五六天不下城頭,隻要太守有召,不管多累多困,頓時即趕去太守府。在擊退了波才後,他更加謹慎謙恭,對文太守不敢有涓滴失禮之處,並對此前遭到的不公允報酬隻字不提,乃至,在文太守提出要他南下擊賊的時候,明知這是個不公道的要求,明知這是一個非常傷害的任務,他仍然冇有回絕,而是痛快地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