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來過?”
這兩天一向是繁家兄弟在亭舍中值班,他兩人答道:“是啊,還是那副模樣,半死不活的。醒了就舉石頭,吃飽了就睡覺,一句話不說。”
劉德說走就走,起家下榻,穿鞋出門。荀貞、杜買忙跟著相送。杜買汗流浹背,下地的時候腿都軟了,差點跌倒,還是荀貞扶住了他。杜買非常羞慚,荀貞淺笑著拍了拍他的臂膀。
荀貞漸覺氛圍詭異,正籌辦說話的時候,聞聲劉德開口問道:“可另有彆的事情要稟?”
劉德點頭,說道:“此等無狀最是可愛,汝做得很對。……,不要等閒將他放了,多關幾天,讓他好好吃些苦頭!免得出去了再亂我處所民風。”
“也冇有托人來看過麼?”
“冇有了。”
馮鞏兄長難堪地說道:“幾十石俺還可做主,二百石?非得阿翁同意不成!”
“送多少合適呢?”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他是鄉亭人,對麼?”
“未曾有。”
“冇說甚麼,隻是叫我們不要粗心忽視。”
“你說的對。……,但二百石米糧太多了,你我做不了主。”
劉德冇說甚麼,隻點了點頭,又問道:“吾入室前,聽到犴獄中似有動靜,裡邊關的有人麼?”
“阿父必定不會承諾的!大兄,荀君出身王謝,行事有方,得豪傑恭敬,且客歲天子亦將‘黨錮’稍解,他今後必將會高升!以他族中的背景,做到一縣之長也不是不成能的!都說結識豪傑最幸虧他們寒微之時,我們家小,便不期望能結識他,也冇有需求獲咎他呀!”
“本年的收成不錯,我們家的倉樓都堆滿了。既然要送,就多送一點,二百石如何?”
“小程這兩天還是老模樣?”
陳褒從犴獄裡出來,湊到荀貞和杜買的身邊,問道:“如何樣?尉君都說了甚麼?”
“對。”
劉德微閉雙目,沉吟半晌,複問道:“你們可有將亭中儘數搜刮?”
“既如此,吾便走了。許仲之案,你千萬不成忽視。”
出了門,穿後院、經前院,又出舍門,在吏、卒的簇擁下,劉德翻身上馬,臨走,像是俄然想起了甚麼,招手錶示荀貞近前,說道:“吾見你舍中前院放了好幾個酒甕,剋日有喝酒麼?”
縣尉劉德正在問話:“賊許仲案,汝亭可有線索?”
坐在上座的是一個四旬男人,濃眉大眼,蓄著長鬚,邊幅嚴肅,美中不敷有些謝頂,頭髮稀少,紮起的髮髻很小。他筆挺地跪坐在榻上,穿戴官袍,佩帶黃綬。黃綬是四百石以下、二百石以上官吏佩帶的。此人恰是本縣的縣尉,姓劉名德,乃城中劉家後輩,是劉儒的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