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荀貞之以是說“知我者,誌才也”,卻也並非滿是因為他這句話。戲誌才所說的“其一”、“其二”這兩點也是很首要的。荀氏是本郡望族,文太守不說還好,他已經把請荀貞南下、挽救郡南百姓的話都說出來了,荀貞身為荀氏後輩、身為太守佐屬,怎能回絕?

“那就……,五天?”

……

――

太守上馬管軍,上馬管民,當郡中有戰事的時候,亦要遭到軍法之束縛。

“此話怎講?”

“有。”

……

“君臣有定義,成敗同之,府君若因郡南事而坐律法,貞之為郡兵曹椽,亦必受世人之諷。此其二。”

他是父老,位又在荀貞之上,荀貞如何能受他的禮?倉猝避開,亦拜倒,慨然說道:“何敢受韓公此拜,必不負明府所托!貞此去,賊不平、郡南百姓之難不解,貞誓不歸。”

固然明知救郡南很傷害,但不管有甚麼樣的客觀來由,作為荀氏後輩,作為郡兵曹椽,都不能不去救。不敢去救,就會侵害名譽。兩漢之人,對名譽的正視遠勝彆的期間。名譽如有損,那真是生不如死。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成兼得,捨生而取義者也。

夜風掠過道旁的常青鬆柏,吹拂袖上,頗覺寒意。荀貞攬韁歎道:“知我者,誌才也。”

“韓公說得也不錯,賊兵既成心南下,我身為本郡父母,不成置之不睬。郡南的數十萬百必必要救。荀椽,我再補給你數百丁壯,給你湊齊兩千之眾。你可願為吾提軍南下,援救郡南?”

這四個字說得非常含混,甚麼是“裡”,甚麼又是“外”?但荀貞卻聽明白了他的意義,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他轉過甚,又問戲誌才:“誌才,公達此計,你覺得如何?”

這和先前在堂上議事時,郭圖為顧及本身在郡中的名聲而雖對韓亮固請文太守救濟郡南不覺得然,卻也冇有直斥其非是一個事理。

他跪伏地上,大聲說道:“是。五天後,貞即帶部南下!”

“郡南數十萬百姓就儘托荀君了!亮,在這裡先替郡南父老謝過明府,謝過荀君。”諸人回聲看去,說話的是韓亮。他避開坐席,拜倒在地,向荀貞施禮。

是以,他才氣慷慨豪烈地說出“丈夫生於世,為取功名,何惜身”如許的話。

張騫、鄧鴻尚且如此,何況文太守?

“另有其三麼?”

大凡士子都有激烈的昂揚進取之精力,為了功名奇蹟,能夠捨棄性命不要。漢武帝時的名臣主父偃說:“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烹”,當然是極度之言,可由此也可見當時之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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