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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他所料，鐘繇蹙眉說道：“今晨陽翟得救後，吾等共聚府中，群情‘善後’諸事。當時不是已經議過我軍是應當出城擊賊還是該當固城自守了麼？我記得公則當時是這麼說的：‘賊兵雖敗，人眾，我軍雖勝，兵少，冒然反擊，恐將會有不測之憂’。韓公，我們兵少，賊兵兵多。我們在城裡，賊兵拿我們冇體例，一旦出了城，可就難說了啊！”
暮色深重，堂內越來越暗淡幽沉。起了晚風，院中槐樹枝葉簌簌。一眾郡朝的吏員沉默靜坐，顯得堂上的氛圍頗是壓抑。
五官椽韓亮不懂軍事，軍議的時候很少發言，這會兒衝動地說道：“賊兵雖敗，主力尚存，萬不成給彼輩喘氣之機！依吾之見，當敏捷點齊軍馬，出城南下，趁賊潰兵尚未被波才完整收攏之機，奮勇擊之。要不然，等波才把潰兵集合完後，彼眾我寡，局麵又要不成清算了。”
荀貞點了點頭，心道：“陽翟得救之日，賊兵四周崩潰，現在隻要去南邊的探馬趕上了賊兵的大隊，去東邊、北邊的皆報：冇有較著敵蹤。如此說來，波才應當是正在南邊集合賊兵了。”
“本來如此！”
“汝南，……，也不成能。”
“這麼暗，如何還不點燭火？”
先前，樂進、小夏、江鵠帶鐵官徒到來時，樂進曾向荀貞大抵先容過陽城四周的環境，他說：陽城四周各鄉的承平道信眾已紛繁起事，幾近每過一亭、每入一鄉，都會碰上成群結隊的叛逆農夫。當時，荀貞就推測陽城估計將會不保。現在得了探馬的精確動靜，果不其然。
汝、潁之間，即汝水與潁水之間。陽翟北臨潁水，向南不到五十裡是汝水。
荀貞聽出了文太守的語氣，心道：“聽他口氣，似是盼著波纔去汝南啊。”也難怪，如果波才真的去了汝南，對汝南來講必定不妙，但對職在潁川的文太守來講倒是件功德。
文太守聽到此處，亦是不覺連連點頭。他是絕對不肯冒這個風險的。
現在襄城已經淪陷，舞陽有冇有淪陷雖尚未可知，但一則“賊兵”主力現皆在襄城周邊，二則從襄城到舞陽也不過幾十裡地的路程。貳心憂家中，不免衝動。
“陽城景象如何？”
三人向文太守施禮畢，各入坐席。約莫因為有苦衷的原因，又同時郡朝有資格參與集會的吏員尚未到齊，文太守坐在上首，隻閉目養神，並不說話。
鐘繇轉問郭圖：“公則，你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