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進當機立斷,夜闖範繩等人議事的堂上,他悍勇無敵,手刃數人,執範繩,號令餘眾棄械投降。

“咦?荀椽,你熟諳此人麼?”問話的是一個屯長。

鐘繇也拿不準,沉吟不語。

郡丞費暢喜道:“莫非是朝廷的救兵到了?”

這一次他們走得倒是挺彆扭,幾十裡地一天一夜就走完了,路上也隻碰上了兩三股小範圍的起事道徒,一衝就過了。順利地達到陽翟城外,他們這才發明,城外起碼已堆積了三四萬人!

鐘繇忍無可忍,斥道:“如何能夠會有天子詔令!”

一夜之間,三人把各處鐵官裡的承平道信徒殺了個乾清乾淨,並將餘者悉數編入軍伍。

幸虧小夏及時得悉,從安插在他們中間的眼線處得知了此事,當即報與樂進、江鵠。

荀貞心道:“地主和農夫本就是天然對峙的,這些所謂的‘豪強’多為本地地主,他們不肯從‘賊’並不奇特。”

“此人姓樂,名進,字文謙,乃本郡鐵官之主簿是也。……,速速翻開城門,迎他入城。”

堂上諸人多數驚亂失措。

……

許仲、江禽、劉鄧、高素、程偃、小任諸人一向候在府門外,見他出來,忙牽著馬行至近前,一行人翻身上馬,頂風踏塵,往北城門馳去。

荀貞再又一怔,剛覺得樂進是個慈悲心腸的人,不料他卻就說出這句話來,因問道:“既不肯帶,為何又帶?”

“噢!”

“諾。”

荀貞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剛纔在太守府裡聞人有報,說河北岸來了一彪兵馬,嚇了我一跳,還覺得是波才的賊兵複來了!萬冇想到,竟是你啊!……,你如何跑去北邊了?如何冇從陽城方向來?”

“是。”

剛纔那小吏去太守府報訊的時候,說來軍距城十七八裡,這麼一會兒工夫,來的這支軍馬又往前行進了很多,離城大抵另有十四五裡,在城牆上已可模糊看到他們領頭的將領了。

來的此人可不恰是樂進!

郡功曹鐘繇再次揭示出了他的膽氣,拽著衣袖奮然起家,獨立於堂上,轉對堂門,問那小吏:“來者是誰可查探清楚?打的是甚麼燈號,又是從何方而來?人馬多少?現離城多遠?”

他笑道:“文謙何出此言?前幾日賊兵圍城,賊雖眾,我有堅城為倚,似危實安。文謙率眾在外,四野皆敵,既無江山為障,又無城池為倚,進無可進,退無可退,稍有不慎,便是全軍毀滅的了局,纔是真的傷害!卿不顧凶惡,行於數萬賊兵之隙,比如伴於虎狼之側,來回數百裡,兩次渡河,隻為率眾援我,我打動還不及呢!又何來‘懲罰’之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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