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傳聞你前幾天在裡門外劫了一筆財帛?”

第三蘭瞧了說話此人兩眼,心道:“卻未曾聽聞鄭太與東鄉亭有甚親戚。……,再從姊?這親戚也扯得太遠了點!瞧這小豎衣衫襤褸,麵有饑色,提個破籃,裡邊隻要兩三根陳韭爛葵,也美意義上門登拜!料來是因天寒缺食,日子過不下去,故此拉下臉麵,仗著一點遠親前來乞食的了。”

“甚麼親戚?”

“閉嘴!”第三明怒極,舉手揚起箸匕,又放下來,將短匕拿下,把箸扔了疇昔,正砸到第三蘭的頭上,把他的話打斷,“你又說甚麼混話?!你莫非不知,有些事隻可做,不成說麼?你不要把這件事總掛在嘴邊!前次是幸運,冇被查出證據,咱家這才脫罪,安然無恙,並使得鄉中敬咱畏咱,諸家大姓儘皆偃伏。如果查出證據,你可知這是甚麼罪麼?”

第三明正與兩個得力的來賓在室內喝酒說話,見第三蘭出去,暫打發了來賓出去,說道:“你來的恰好!我正有話要與你說。”指了指門口的坐塌,教他坐下。第三蘭盤腿坐下,問道:“大兄要與俺說甚麼?”

小郎答道:“大君說有備無患。”

“如何不知?一個從昆陽來的短豎,貌不驚人,卻倒會些手搏,將小洪、小魏兩人打得鼻青臉腫。嘿嘿,也幸虧他脫手打人,俺才氣多訛了他幾萬錢來!”

另一個叫“老劉”的人笑道:“明天小人奉大君之令,去鄉亭收一筆債,路上逢見一輛牛車,坐一女子,婢女打扮,年有三十,固然老些,彆有風味,也不知是誰家的大婢?”

第三明恨鐵不成鋼,說道:“我給你說過多少次!冇事的時候不要出去,在家待著。你就算坐不住,也不要總在本裡惹事,更不要在裡門外亂劫路人!你讓鄉民看到,他們會如何看咱家?”與第三蘭的一味暴桀分歧,第三明畢竟年長,明白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事理。

胡坐就是垂腿而坐,露著褲襠,很不恭敬的一種坐姿。見第三蘭過來,這兩個來賓從“馬紮”似的胡椅上跳下來,按劍施禮。第三蘭問道:“你倆在說甚麼呢?眉開眼笑的。”

第三蘭在門口閒逛了會兒,與這兩個來賓說了幾句話,交代道:“好生看管流派!”收支院中。

第三蘭摸了摸腦袋被砸之處,也不感覺疼,撇了撇嘴,仍然一副不覺得然的模樣。

“鄭太之妻,乃我再從姊。他是我的再從姊婿。”姊婿,就是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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