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這股初生牛犢的乾勁,讓孫堅非常喜好,對袁術的忿惱因之又散了些許,他讚美地看了看孫策,叫他起來,笑對諸將說道:“袁術諸子,比與吾兒,狗彘耳!”雖是讚喜孫策的銳氣,倒是不能同意他的要求,對孫策說道,“海內擾亂,吾兒用武之時當在後,不必急於現下。”

他沉吟難斷。

“公覆”,是黃蓋的字。

公仇稱見孫堅猶懷仇恨,勸講解道:“袁術利令智昏,撕毀盟約,侵犯我境,這不但是要與吾豫為敵,也是要與荀侯為敵。比及霸占了波縣,明將軍旋師返回,可與荀侯相約,串連劉景升,共擊袁術!三州兵馬齊發,袁術戔戔一郡之地,何能擋也?亡之不遠。”

程普哂笑說道:“如瞿恭、江宮、沈成者,名為強豪,行動實賊,像他們如許的,便是從附呂布的再多,也無需擔憂。”對孫堅說道,“要非先有陳、梁為患,將軍現又用兵河內,瞿恭、江宮、沈成之輩,不需將軍親伐,擇一偏裨便即足可剿除了!李文達屯據郎陵,明識之士,處所之雄也,觀汝南軍報,未見他叛從呂布,由此可見袁術之不得民氣,呂布之敗兆已證。”

程普答道:“設如果袁術親犯我境,將軍自應回師,現在布雖勇猛,孤軍罷了,合汝、潁、陳、梁之眾,焉不能禦?今如回師,再取河內難矣!”

孫堅問道:“公此話何意?”

孫策下拜堂中,慨聲說道:“剛纔程公、長史言之皆有理,然以策陋見,到底是勁敵來犯,豫州不成無主坐鎮,策請父侯統兵返回,至於波縣,敢請父侯留四千兵與策,足能破之!”

李通是個有見地的人,在程普看來,他可謂是汝南諸多盤據豪強中的獨一雄傑,而他當今卻不從呂布,以此觀之,可見袁術在汝南的民氣遠不如袁紹,呂布一時取勝,遲早必敗。

他對孫策說道:“吾兒可帶本部,本日折返豫州。我給你手令一道,豫州諸將皆由你節製。”敦敦叮嚀孫策,“然不成自大,要多聽諸將定見。呂布,悍將,不成輕視。貞之如遣援兵,下邳距汝南比來,以布之悍,吾料主將必是君卿,你見到許將軍後,要恭敬執禮,不得怠慢。”

聽了程普的這番話,孫堅點了點頭,心中附和。

孫堅帳下諸將,程普年最長,包含孫堅在內,都尊稱他為“程公”。

孫堅怒不成遏,拍案罵道:“袁術豎子!與我定下盟約,現在卻遣兵犯我境。背盟毀約,非人子也!”目睹孫策擊破張揚的援兵,略微假以光陰,波縣便可攻陷,在這個關頭的時候,袁術卻從他的背後捅了他一刀子,越想越是憤怒,他拔出佩劍,狠狠地斫在案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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