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悲傷時。說到悲傷處,周澈不由又傷感哀思起來。平常回到家中或回到舍中,那親兵必侍從擺佈,現在卻再也看不到他了,觸物傷情,淚水滴落。

飯後,兩人在院中閒坐。周澈問起安成和家中的景象。

“冇有。”周澈說道,“我也正有此意。他是陳國人,家中除有老母、妻外,另有兄嫂,我明天就拍人去把他們全接來。此次陣亡的另有彆的一個,我籌算把他的父母老婆也接來。給他們買宅院地盤奴婢,替阿偃、出色養他們。你看如何?”

徐福分惱惱地看著方悅催馬疾行過,張嘴欲罵,吃了一嘴馬蹄帶出的灰塵。

“說的不錯,那我且再問你,殺賊報國事為了甚麼?”

“因舍中住不下,他們昨晚就歸去了。”

告彆曹操、孫堅,周澈、荀攸帶上留在府外相候的王慧、周倉、方悅等人,驅騎前去度遼兵舍。

等荀攸拜彆,方悅上前拍門,舍內有郡朝分撥下來的蒼頭、奴婢。聽到拍門聲,蒼頭出來開門,見是周澈返來,忙拜倒相迎。周澈叫他起來,上馬,把韁繩交給方悅,跨入門內。蒼頭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拍打灰塵,追上週澈,說道:“將軍,君妻來了。”

周澈轉首看去,見是戚繡繡和黃鶯兒。袁薇是“主母”,她來陽翟了,戚繡繡和黃鶯兒自當跟班。戚繡繡看到周澈,還冇等暴露高興就看到了周澈的傷處,眼圈頓時紅了,小跑過來,謹慎地觸摸他的胳臂、胸腹,心疼地問道:“疼麼?”周澈笑道:“都是重傷,傷得不重,早就不疼了。”握住戚繡繡的手,為她擦去眼淚。

周澈點頭,說道:“好。”

這個女子恰是濯清。本來為了遁藏汝南黃巾,她隨夫君遷徙到了潁川。

“對啊,是為了甚麼?”

禮畢,兩人站起。

她經心腸打扮過,妝容秀美,上著青襦,下著綠裙,長髮攏至頸背部挽了一個鬆鬆的垂髻,正用左手在耳邊抹發,袖子垂落,暴露皓腕上的跳脫。路過的諸將、騎士們幾次目注於她,有的騎馬疇昔了,還忍不住回顧,但她冇有理睬這些目光,隻是孔殷地在步隊中看來看去,像在找甚麼人,跟著疇昔的騎士越來越多,她的目光逐步轉向後望。離她二十幾步外,隔了四五個騎士,她看到了周澈,視野定格在了周澈的臉上。

周澈等人騎馬轉過營地。

周澈笑著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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