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扭臉打量侍從在周澈身後的方悅,看了好幾眼,冇重視腳下,幾乎被塊石頭絆倒。祖茂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他立下腳步,哈腰把石塊撿起,拋了兩拋,固然剛纔差點失態,他臉上卻冇半點難堪之色,笑對周澈說道:“隻顧相看懦夫,險被此物絆倒!”把石塊丟給祖茂,說道,“本日喜見周度遼,又喜見他麾下懦夫,乃平生快事!此石不成丟了,拿歸去存放起來,以記本日。”祖茂接住石塊,應諾。

暮色深深,周澈、王慧等人到了太守府前,令方悅等騎留在府外,他與王慧兩人入府。

“待到明晨便五日了。”

太守低聲說道:“周度遼客氣了!想來不消我先容,你應也知,這位便是右中郎將朱公。這位是越騎校尉魏公。”

周澈不肯在朝廷來的軍官麵前失禮,當即拿出一貫的謙慎有禮,牽馬來到這幾人麵前,把韁繩交給親兵,拱手見禮,說道:“鄙人周澈,諸君麵貌不凡,帶劍佩印,不似我郡中人,想來定是朱公帳下的漂亮了?”

周澈謙恭地答道:“‘潛龍’如此,都是村夫抬愛,澈不敢當之。”

王慧與周澈瞭解已久,對他非常體味,不信他的話,說道:“閒談幾句要這麼久?潁川府君但是在郡府裡等著你我呢!”

朱儁撫須笑道:“較之卿一夜複兩縣如何?”

朱儁曬然笑道:“光和元年,我擊梁龍、孔芝,以五千破數萬,旬月即定交趾,當時我所率之卒且半為家兵,剩下一半亦為郡卒。今我所率皆國度精銳,前擊陽城、輪氏,皆一鼓而下!賊兵之不堪戰已可見。波才賊兵雖眾,半為婦孺,能戰者不過三四萬,就算他整編練習,幾天能有甚麼感化?卿以新成之卒,以寡擊眾,猶且連戰連勝,如何?吾反不如卿麼?以吾精銳擊彼烏合,破之易矣。”

“不,你這潛力的稱呼名副實在!且不說卿江東、北疆之功勞,我三日前過入郡中,先複陽城、輪氏,此兩縣中之士子、百姓對你讚不斷口。守陽翟、複兩縣、渡河誘敵,卿判定沉雄,真有虎膽也!卿與賊數戰,今又是從襄城來,當知賊情。賊兵現下情勢如何?”

“郡太守給朱公撥了一處宅院,鄙人有幸從陪朱公同住。”

“不錯。如你所言,賊兵殘暴,陷父城、昆陽後將縣中衣冠搏鬥一空,今舞陽恪守多日,已難久持,等舞陽陷後,縣中的衣冠怕又要遭賊搏鬥,百姓亦要受賊之苦。我本就是為平賊而來,今舞陽急,自當儘早南下,以救衣冠、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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