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愣住腳步,漸漸轉過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去找孫將軍,你一起去嗎?”
“將軍過獎了,修愧不敢當。”
孫策歪著嘴,揚了揚眉,舉起耳杯,呷了一口水,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冰釋前嫌,為甚麼這麼嚴峻?”他捏了捏楊修的肩膀,嘿嘿笑道:“你現在就像一隻乍了毛的貓,隨時籌辦進犯,還說我狐疑太重?楊德祖,你的確很聰明,但你的聰明不在這類事上,你是蕭何,不是陳平,做刺客或者細作這類事不太合適你的。”
楊修應了一聲,讓酒保幫本身披上。南陽的風真大,涓滴不於弘農。不過傳聞方城的風更大,能吹走大石頭,一年倒有三分之一的氣候颳大風。楊修冇有從方城顛末,冇有親目睹過,他感覺宛城的風已經夠大了。獨一的好處是宛陽冇有弘農那麼冷,像刀子似的刺人。
“行了,之前的事疇昔就疇昔了,就當現在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
“不會的。”袁耀鎮靜地拍拍胸口。“他為人最漂亮了。你罵過他,他也打過你,扯平了,纔不會記在心上呢。他不是個記仇的人,如果有仇,普通當時就報了。”
孫策眉毛微挑,繞著楊修轉了兩圈,伸手按在楊修的肩膀上。“楊德祖,你這個竄改有點高聳啊。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是不是來硬的不可,又想換軟的,有甚麼陰招等著我?”
楊修盯著袁耀看了半晌,俄然笑了起來,伸手彈了一下袁耀的腦門。“信纔怪,你這小子,和孫策在一起時候太長了,學壞了。你猜對了,這是我父親寫來的家書。”
袁耀摸摸腦門,撅著嘴。“兄長輕點,好疼的。”他揉了揉,又道:“姊夫對好人壞,對我可好了,要不然姊姊也不會嫁給他。兄長,你看這南陽人哪個不喜好他,不管是文士還是武人都情願為他賣力,就連這宛城的女人也個個稱他為孫郎。”
楊修鬆了一口氣,雙手端著耳杯,微微一笑。“修幼年無知,輕浮孟浪,犯將軍軍令,還請將軍包涵。”
楊修自我安撫了一番,勉強讓本身起家,漸漸地向外走去。袁耀從一旁走了出來,叫道:“兄長,你往那裡去?”
楊修心中一動,俄然有種得遇知音的感受。他看著孫策,強笑了笑。
楊修站在帳中,有些難堪。他曉得本身該主意向孫策施禮,姿勢放得低一點,卻如何也做不出來。就在他寬裕的時候,孫策昂首看了他一眼,噗哧一聲笑了,端起兩杯水,從案幾前麵繞了出來,遞了一杯給楊修,又和他碰了一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