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不覺得然,嘀咕了一句“墨客之見”,也懶得與趙韙辯論,點頭承諾。他回身拜彆,回到本身的船上,調集他部下的健兒,揚起他特有的錦帆,順水而下,很快消逝在重重山影當中。
婁圭率軍急行,隻用了四天時候就趕到了夷陵,讓雄師在城外佈陣。
“怕個鳥!大不了還去做賊,安閒清閒。”甘寧推開沈彌的手,狠狠地唾了一口。“乃翁咽不下這口氣,遲早宰了這賊臣。仲廣,你如果怯了,離乃翁遠一點,免得被乃翁連累。”
夷陵到秭歸隻要一百多裡,但這段滿是險要的山路,長沙三峽中的西陵峽就在這一段。普通行軍起碼要五六天,但潘華冇這麼多時候,他必須儘快趕到巫縣。
他們不懂趙韙要等甚麼,莫非劉焉還會派更多的人來?他們問過趙韙,但趙韙故作奧秘,不肯說,這讓他們很不爽。
甘寧劍眉微聳。“前些日子不是剛刺探過嗎,巫縣冇有守備,隻要夷陵有三百人,將軍如果肯進,現在怕是已經到了江陵。”
“還能念甚麼,弔古唄。”甘寧伸手從船蓬上折下了片竹蔑,在指間捏碎,挑出一根剔牙,剩下的扔在江水中,江水打了個漩就不見了。“書讀得再多也冇用,一樣不知廉恥。賈龍、王鹹都是他的舊瞭解,死得那麼冤,也冇見他放個屁,現在另有精力吟詩作賦,真是冇心冇肺。”
沈彌、甘寧站不遠處,聽到趙韙吟詩,悄悄地相互看了一眼,暴露不屑的眼神。劉焉得知荊州內鬨,想亂中取勝,任命趙韙為征東中郎將。趙韙本來是州大吏,因為附從劉焉,獲得不次汲引,不免有些對勁,時不時地要吟兩首詩賦來助掃興,但他駐紮魚複半個月,卻遲遲冇有進兵。
潘華領命而去。
沈彌苦笑道:“興霸,你覺得我不為賈龍、王鹹可惜麼,我這條命還是賈龍救出來的呢。當初若不是他,我早被蛾賊砍死了。隻是報仇需周到擺設,不宜鼓吹。再說了,我們要殺的是劉焉,又不是趙韙,你跟他置甚麼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