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家的命啊,不成強求。”高柔走了一會,又說道:“衛兄,你能夠去。張府君固然急公好義,但是名流風俗太重,很難重視到你。孫討逆不得名流歡心,反倒喜好從行伍中汲惹人才。你如果去投他,必然能有闡揚的機遇。”
高柔讚歎不已。“文蔚才調橫溢,真是讓人戀慕,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令人望塵莫及啊。”
蔣乾攤攤手,一臉苦笑。“非不肯,實不能也。文蔚,我不瞞你說,孫討逆現在缺糧,如果有刀可賣,他冇有不賣的事理。但是現在真冇有,一口也冇有。我跟你透個底吧,那一千口刀是南陽武庫的備用兵器。這些刀一賣,一旦產生戰事,我們連彌補的都冇有。”
“這還用說,當然是袁使君更強。”
路粹戀慕不已,隻得先找房間安設下來,又派人在院子裡等著。比及半夜,蔣乾才返來。送他返來的人是太守府的掾吏,看起來很客氣。路粹聞訊趕出來時,正都雅到一個熟諳的背影,趕緊從小門趕了疇昔,在牆角攔住了那人。
“那你是去潁川見孫討逆?”
路粹對勁一笑。“我方纔入了袁使君幕府。”
路粹細心打量著蔣乾,心中不安起來。蔣乾看起來不像扯謊,孫策能夠真的冇有多餘的刀可賣了。這可如何辦,我在袁使君麵前但是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的,總不能空動手歸去吧。
“既然如此,你為甚麼甘願與張孟卓買賣,卻不肯與袁使君買賣?”
路粹剛過汳水,就傳聞蔣乾在陳留,不免不測。他稍一探聽,就曉得了蔣乾的住處,得知蔣乾在此已經呆了很多天。他也住了下來。本想與蔣乾住隔壁,驛長卻奉告他,蔣乾帶的侍從很多,獨住一院,太守府關照過了,冇有太守府的答應,任何人不能打攪他。
高柔定睛一看,見是路粹,不由啞然發笑,推開衛以卵擊石。“路文蔚,你如何在這裡,不是隨曹校尉鎮守襄邑的嗎?”
路粹並不焦急,他早推測了蔣乾會坐地起價。他端起一杯水,淺淺地呷了一口,又漸漸地嚥下,臉上浮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子翼,我想問你一句,是張孟卓強,還是袁使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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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惠,你如何在這裡?”
“是啊,我與他見過麵,還籌辦在袁使君麵前保舉他呢。”
高柔走了一會兒,輕聲說道:“衛兄,你有所不知,袁盟主是黨人魁首,黨人對文法吏一貫冇甚麼好感。我去河北隻是避禍,不是求繁華。陳留是四戰之地,各方權勢堆積在此,大戰一觸即發,不成久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