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女子真是不幸,接連遭受偽君子。前有黃允,後有黃猗。
“先生,本日有多少人來弔喪將軍?”
——
“就是現在。”
文聘這才重視到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趕緊上前拉開門栓,將鄧展迎了出去,顧不上寒喧,吃緊地問道:“子翼,是不是你向孫伯符保舉我的?你這是何必……”
“有勞將軍。”
更何況孫策說得有理,夜寒侵人,很輕易受涼。她還勉強能支撐,袁衡年紀太小,已經撐不住了。
作為臣子,他為袁術守靈就是忠。有這一點在,就算他有甚麼做得不對的處所,蔡邕也會諒解他,隻會以為他不懂,不會以為他品德有題目。
“哦……哦,冇有,冇有。”袁權趕緊避開了孫策的眼神。“我……將軍言重了,我豈敢叮嚀將軍,隻是……隻是……”
“姊姊,你……另有甚麼叮嚀?”
“呯呯呯!呯呯呯!”
傳聞是鄧展,文聘鬆了一口氣,擺擺手。“阿休,你先回屋,彆受涼了。”文休應了一聲,拉緊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從速回東屋去了。文聘來到前門,側耳聽了半晌。
“這如何使得。”
“行了,我固然不姓袁,也尚未成為袁家半子,但是將軍生前對我有識遇之恩,我為他守靈也是該當的。夜寒侵人,竟像是要下雪了,姊姊冇事,也要想想阿衡。她這麼小,可不能受了涼。你帶她出來歇息,我來守著吧。明天諸將要來弔喪,姊姊要養好精力才氣對付。”
“姊姊還是感覺我是外人?”
蔡邕最大的特性是甚麼?不是有學問,而是孝。他的母親臥病三年,他親身照顧,衣不解帶,傳聞持續七十多天冇睡覺。母親歸天後,他在墓旁建舍守墓,動靜循禮,傳聞兔子顛末一邊都會很溫馨,以免驚擾了他。這些記錄或許有誇大的成分,但他的孝敬卻應當是真的。這是一個大孝子,而孝子最看不得不忠不孝之人。
袁權語塞。
人生如戲,端賴演戲。何況他對袁術的確有一些豪情,並不滿是做戲。前天的那場惡戰後,他已經有點分不清他是誰了,是兩千年後的穿越者,還是人生軌跡產生了竄改的孫策?莊周夢蝶乎,蝶夢莊周乎,誰又有分得清楚呢。
袁權回到後院,黃猗正在用飯,有酒有肉。見袁權出去,想收已經來不及了。袁權越看越活力,連和他說話的表情都冇有,回身就走,去了袁衡的房間。洗漱結束,將袁衡安設好,袁權擁被而坐,久久冇法入眠。看著袁衡略顯怠倦的臉,想著在內裡守靈的孫策,再想想黃猗,她不由得一聲感喟,腦筋裡亂成一團麻,好久才迷含混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