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點頭。“另有呢?”
“先生,仲翔,你們覺得如何?”
“將軍承天命,稟民意,占有五州,已成有進無退之勢,但尚無囊括天下之力。長史剛纔說荊州有兵五萬七千人,豫州、青州呢?大略估計,總兵力不下二十萬,一年養兵之費少則二十億,多則四十億,一旦開戰,則耗損更加驚人。更費事的是這二十萬兵大半屯守各地,可變更的兵力不會超越十萬,不管對哪一麵,我們都冇有必勝的掌控。萬一兩麵受敵,則敗少勝多,難以支撐太久。欲以武力安定天下,我們起碼要籌辦五年,乃至十年,纔有傾力一戰的機遇。在此之前,立都合肥,示天下以進取之心,與天下為敵,竊覺得絕非上策。”
孫策一向在悄悄地聽著,看著虞翻接連佩服世人,連他感覺不太靠譜的立國江東都能說出這麼多事理來,既歡暢又有些忸捏。歡暢的是虞翻的確是小我才,特彆是顛末這三年深思,眼界大開,不但達到了他的預期,並且遠遠超越了他的預期。忸捏的是本身作為一個穿越者,固然有外掛,論智商卻還是遠遠不如虞翻,大有被碾壓之勢。
虞翻趕緊拱手道:“將軍言重了,臣豈敢。臣能知昨日之非,有本日之得,全賴將軍點撥。立國江東如許的事對將軍來講不言自明,何必臣多言?”
孫策笑了起來。“公瑾謙善了,我如何讓你如許的大將閒著呢。不管可否正名,該打的還得打,辨別隻在於兵力多寡,目標大小。當然,那都是今後的事,現在先共同正名。公瑾,我去吳縣,你且都督南陽,整兵備戰。”
張紘沉吟半晌,微微頜首。“如此說來,在江東立都倒也是個不錯的挑選。即便將來天下承平,遷都中原,所造之城也能夠作為東南陪都,成為邁向大海的解纜點。”
張紘等人冇有孫策這麼深的感到,但他們也認識到本身的眼界不如虞掀開闊,不如虞翻深遠。海船不是甚麼新奇事,魚梁洲旁就停著龐大的樓船,荊州也早就是海鹽的發賣地,來自遼東的貂皮、鹿茸、人蔘,為自交州的寶石、象牙,都是常見的禮品,周瑜、龐統結婚,他們收到的禮品中就有很多來自交州和幽州。但他們都冇有真正認識到這些海船將帶來的竄改,起碼冇有虞翻這麼深切。
虞翻不覺得忤,說道:“請長史直言,為何不宜立國於江東?”
“立都城首在地理。地理有三:一是江山險固,有天時可守;二是四周當有產糧之地,便於轉運,儘能夠減少糧秣的運輸承擔;三是居國當中,以利四方。有此三者,方可立都。江東水係發財,糧食運輸題目倒是不大,可存而非論,但江東以平原為主,無險可守,偏安江東,居於天下一隅,即便以將軍所控五州而論也未免過於偏僻。又有大江之隔,交通不便,萬一有事,應變不及,非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