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是士人?”虞翻頓了頓,給世人思慮的時候。
有其人,有其地,再加上天命所歸,不改朝換代都說不疇昔。至於與孔子並世的夫差、勾踐,誰在乎他們,何況現在東吳也冇有有和孫策對抗的人。
“由古至今,戶口藩盛,士人漸眾。六合之初,無有筆墨,百姓唯知結繩計事,口耳相傳,無士,唯有賢人。伏羲創易,倉頡造書,乃有筆墨,先有官學,世卿後輩可學,乃有士人之始。夫子有教無類,士人漸眾,至戰國則遊士行於天下,朝秦暮楚,興國亡國但在一言之間。漢興,孝武帝興儒術,光武帝重時令,大儒列於朝,三萬門生聚於太學,自儒門建立起未有本日之盛也。以此觀之,則上古乃賢人之世,三代乃公卿之世,現在乃是士之世。以此觀之,今勝於古,漸近於大同,言必稱三代乃冬烘之見,不敷與論。”
孫策心中暗喜,卻另有些忐忑。雖說在坐的都是親信,即便是荀攸也在虞翻的逼迫之下主動表達了稱臣的意義,但他們是不是都像虞翻這麼果斷,這麼火急,貳內心並冇有掌控。或者有人感覺冇需求這麼急也說不定。
世人麵麵相覷,不曉得虞翻想說甚麼,但他們曉得虞翻雖狂,學問倒是真的好,三年深思,想來必有所得,本身聽不懂是普通的,正申明虞翻的貫穿有代價。以是一個個聚精會神,等著聽虞翻的解釋。
杜畿如有所思,微微頜首,眼睛也變得亮了起來。周瑜背後的辛毗和荀攸互換了一個眼神,也暴露驚奇之色。張紘笑道:“仲翔,快些說,當吊人胃口。”
說完,張紘向孫策深施一禮。“將軍,虞長史乃是謀國之言,臣附議。”
漢家重儒術,儒門自創建以來,冇有一朝一代像漢朝如許正視儒術,不但天下郡縣有黌舍,僅太學就有太門生三萬人。士人之眾,亙古未有。但是這麼多士人卻冇有帶來大同之世,反而帶來了大亂。
“說。”
“仲翔說天命在將軍,我非常附和。將軍明士道,行新政,使士人各展其長,各得其所,這的確是天下大同的必經之路,非將軍不能當此大任。正名亦是當務之急,使五州一體,知君臣之義,方能同舟共濟,安內攘外。但天下未安,立國於江東,偏居一地,我覺得不當。”
孫策點點頭。
“將軍則不然,既明士道,更能養士。使文士著書史,軍人戰疆場,醫術治百病,匠士造器物,農士勤稼穡,各展所長,各安其業;興教誨,建諸堂,使百姓後輩能受賢人之教,士人日眾,天下皆士指日可待。功不亞於伏羲創易、倉頡造書、夫子立儒門,故士人之心在將軍,天命亦在將軍,不興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