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冇有,那我來問你吧。”虞翻不給荀攸任何畏縮的機遇。“你說說,項羽為何失天下?”
虞翻端起案上的水杯呷了一口,接著說道:“諸君,荀君所言乃是至理。取益州也罷,取漢中也罷,不管吳懿是否出兵襲擾襄陽在先,都是與關中朝廷為敵。既然如此,不免惹人非議。在坐諸君或與將軍同心,其彆人呢,誰又能包管?是以,攻不攻漢中且放一邊,當務之急乃是正名。若能正名,五州一體,豈止是漢中,取益州也不難。若五州各計短長得失,豫州、揚州又憑甚麼幫手周將軍取益州?”
“為何?”
“臨時還冇有。”
虞翻的手腕很鹵莽,但非常管用。
聽到虞翻問荀攸這個題目,孫策恍然大悟,不由心中歡樂。這纔是親信啊。這機會,這手腕,的確是最合適不過了。這類事也隻要虞翻能做,其彆人總差那麼一點。張紘想到了這個題目,他發起要和朝廷構和,處理這個名義題目,但他不會在這類場合說。郭嘉也想到這個題目,也有能夠在這個場合提出,但他不會在這裡逼荀攸說。但逼著荀攸說又有特彆意義,這是逼荀攸表態,也就是直接的逼周瑜表態。
“我不太明白,你是來乾甚麼的。”
荀攸暴露無法的苦笑。“愚覺得,於將軍而言,當務之急是正名。名不正,則言不順。隻要獲得世人承認的名義,才氣名正言順的統領五州,使彆人無可趁之機。五州一體,互通有無,既可各有所指,又可握成一拳,儘力一擊。周將軍恰是考慮到荊豫揚三州有氣力支撐出征所需財賦,纔會製定這個計劃,取漢中,堵截益州對關中朝廷的供應,是為將軍爭霸考慮,並非隻為小我名利。”
虞翻冇有如許的思惟定勢。旁觀者清。他不在荊州,益州方略的履行與否與他冇甚麼直接聯絡,以是他能夠置身事外,更沉著地考慮這個題目。
辛毗有冇有明白,孫策不清楚,但他明白了虞翻的意義。
虞翻瞅了張紘一眼,嘴角微挑,欲言又止。他隨即又看看孫策,彷彿有些驚奇。孫策笑笑。他固然不曉得張紘這兩句話有甚麼高深之處,但能讓虞翻有如許的神采也算不易。不過話又說返來,張紘或許不是虞翻那樣的全才,但他的計謀目光還是足以和虞翻對抗的。他隻要跳出思惟定勢,瞭解虞翻的思路並不難。
虞翻點點頭。“荀君年近不惑,仍然如此好學,倒也是可貴。不過學問學問,有學有問,方有增益。你有甚麼想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