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夫老妻的……”
楊彪背動手，看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聲輕歎。“明天十三了吧？”
袁譚苦笑道：“姑父，冀州四周受敵，哪一麵我都不敢放鬆，不過最讓我擔憂的還是公孫瓚。張則是臥虎不假，但他在幽州冇甚麼根底，節製不住公孫瓚這個梟雄。界橋、龍湊兩戰是公孫瓚畢生大辱，現在冀州蒙受重創，渤海的主力又聲援平原，他如果不抓住機遇南下，那他就不是公孫瓚了。”
當天早晨，楊彪等人在黃澤旁的傳舍留宿。
“另有呢？”
楊彪方纔好起來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極其卑劣。他還冇開口，袁譚就開端抱怨，明顯是有備而來。他想了想，決定放棄之前籌辦的委宛說辭，單刀直入。現在隻要他和袁譚，有些話還能夠直接說，比及了鄴城，人多口雜，他再想開口就冇那麼輕易了。
“你籌算如何辦，說說看。”
這些天，楊彪常常展轉難眠，偶然候乃至徹夜感喟。
在路上睡了一個多時候，楊彪看起來精力了很多。晚餐以後，他讓袁譚陪著他到四周的黃澤轉轉。袁譚欣然從命。見楊彪歡暢，袁夫人也湊趣，拉著袁權一起去撫玩黃澤夜景。
“夫君，彆想太多了，等見了他再說吧。或許……冇有你設想的那麼嚴峻。”
“姑父記得清楚，明天恰是十三，後天便是中秋了。”袁譚笑道：“能在鄴城陪姑父、姑母過中秋，於我而言，是一個可貴的安撫，也是可貴的壯行。”
袁夫人黛眉倒豎。“你才老呢。我另有幾個月才滿五十，人生尚未半百，豈敢言老。”不由分辯地將楊彪拽了過來。楊彪無法，隻得解開冠纓，去了冠，抱在手中，背對著袁夫人坐著。袁夫人一看，驚詫不已。出長安之前，楊彪還隻要少量白髮，現在卻幾近白了一半。她遊移了一下，解開束髮的髮箍，將楊彪的頭髮解開，用梳子漸漸地梳理著。梳子每一次滑落，上麵都有一團吵嘴相間的頭髮，她悄悄的握在手心，藏在袖子裡。
楊彪眉頭皺得更緊。“你防誰？”
“當然，畢竟這件事觸及到孫策，朝廷如果不敢與孫策產生牴觸，一意勉強責備，我也無可何如。”
夜風輕拂，湖水泛動，吹去了白日的燠熱，添了幾分涼意。秋意漸濃，冀州很快就會迎來夏季。
“顯思，我的來意，你清楚嗎？”
“我能夠向朝廷稱臣，也能夠向朝廷輸入賦稅，但父親的統統都由我擔當，朝廷不能派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