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趕緊衝了出來,一手奪過戲誌才手中的酒杯,一手撫著戲誌才的背,連聲安撫。
“孫氏出身寒微,孫堅以軍功起家,勇猛善戰,但學問不敷,本來不敷為患。但是孫策先收南陽,再取豫州,以荊豫為藩籬,建江東之底子,可謂知情勢者。豫州利於馬隊馳騁,又是黨人聚居之地,孫策不得民氣機所當然,他想必也何嘗推測本身能占有豫州,現在患得患失,豫州成為了他軟肋,方有本日捉襟見肘之窘。”
“你不怕與袁本初翻臉?一旦兩邊發明冇法在中原決勝負,他們必將會將重視力轉移到彆外。袁本初會西進幷州。有黃子琰(黃琬)坐鎮洛陽,三河之地唾手可得。孫策則會進軍益州,一是取益州為樊籬,搶占上遊之地,二是取益州之人力物力。”
“袁紹欲效仿光武帝,以冀州之人力、物力為根底,背靠幽並,攬青州、司隸而包括中原。這一策本無大礙,隻可惜他得其形,不得其神。何也?昔日光武逢伯升之難,避禍走河北,欲得河北之援,降誌昂首,娶郭聖通為妻,這才得河北之力。現在袁紹以四世三公之資臨河北,欲以河北豪傑為部曲,強弱易位。到目前為止,他都冇有與河北人聯婚,其誌不成屈,可知也。如此,河北人豈能儘力支撐?”
曹操揪著髯毛,眼神閃動。過了半晌,他又問道:“那袁本初能奪回豫州嗎?”
曹操向前挪了挪,伏在案上。“誌才,願聞其詳。”
“誌才覺得……不當?”
曹操悄悄的推開門,探頭看了看。
戲誌才漸漸地呷著酒,沉默了半晌。“輸糧關中是應當的,辨別隻在於動機,這乾係到關中在將軍方略中的職位。凡爭天下者,必先明於局勢,善用其勢者,勢如破竹。不善用其勢者,步步為艱。袁紹本日之困,孫策本日之窘,莫不如是。”
正如戲誌才所說,袁紹學到了光武的形,冇學到神,他與河北人的聯盟並不成靠。
曹操嘿嘿笑了兩聲,轉頭偷偷看了一眼門外的任峻。他自以為很全麵的戰略,卻被戲誌才一語道破,並且聽戲誌才的語氣清楚並不附和。看來醉的不是戲誌才,是他本身。
“將軍,論戶口,兩州相稱,但南陽是孫策親手打理的大郡,現在彷彿是天下貿易之會。周瑜在荊州運營三年,荊州士人趨之若騖,百姓樂為之用。將軍在益州,有幾個益州士人憑藉?周瑜用黃巾餘孽屯田,你卻將天師道眾當作主力,以盧氏為入幕之賓,莫非是想憑天師道的道法取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