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送我的,應當是與主公那一套同出。”

——

沮授一聲感喟。“正南兄言重了,我隻是感覺主公……”

“鳳兮鳳兮,何德之衰。高飛不起,起舞盤桓。祈天之風,扶搖萬裡。挾雲捲浪,拔山蹈海……”

審配搖點頭,笑而不語。他端著酒杯,目光透過車窗,看著兩側的行人和裡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公與,給匈奴人、鮮卑人、烏桓人賦稅,是他們能為我所用。至於朝廷,你覺得主公向天子稱臣,天子就能既往不咎?主公不成能做順臣,天子也不會甘心禪讓,他們之間勢同水火。”

袁紹苦笑道:“公則,縱使我故意,奈天意何?”

郭圖接著說道:“凡賢人作,必有人不自量力,欲以燕雀擬於鴻鵠,舜避丹朱不過其一也,孔子也曾遇陽虎之偽,乃有陳蔡之厄。以古喻今,此乃主公之厄也。比方這寶刀利刃,不煉至百十,焉能吹毛斷髮?”

“公與是擔憂被我扳連嗎?”審配目光一閃,手指在輿圖上輕叩。

沮授清了清嗓子。“正南兄,我的確有些迷惑。關中總過不過二十餘萬戶、百萬口,一時濟急,百萬石足矣。冀州普通貢賦也近百萬石,這些年戰事頻繁,一向冇有貢賦,但是撥給匈奴人、鮮卑人、烏桓人的也要幾十萬石,為甚麼要憐惜這幾十萬石米,因小失大?”

袁紹一動不動,臉上青白變幻,就像捱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沮授無語。怪不得審配情願救人丁更多的兗州,卻不肯救人丁未幾的關中,本來另有這層乾係在內裡。這套漆杯隻怕是冰山一角,審配餬口豪侈是出了名的,曹操早就曉得,公開裡不曉得送了多少禮品呢。

“但是荀文若……”

對袁紹來講,五州在手和隻要冀州絕對不是一回事,實在最大的辨彆就是主客乾係。五州在手,冀州隻是他麾下一隻氣力強大的勁旅,乃至不是最強的阿誰,他們隻能服從於袁紹,袁紹卻不會受製於他們。隻要冀州,主客乾係逆轉,袁紹無他力可借,隻要冀州可用,冀州世家、豪強的支撐與否就能擺佈他的挑選,主動權在彼而不在此。

袁紹一聲輕歎,持刀起舞。

沮授鬆了一口氣。審配來到車前,有酒保翻開車門,審配也不客氣,率先上了車。沮授暗自感喟。袁紹的地盤越來越小,審配的場麵卻越來越大,這可不是保身之道啊。如果不是明天環境特彆,他真不想和審配走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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