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坐在床榻上,衾被間還遺存著他的體溫。他的氣味,他安睡時那彷彿沉浸在甜好夢境的笑容。可不過這一眨眼,他便頭也不回,冇有隻字片語。就將我拋棄而去了。
我睨她一眼,“你懂甚麼?你瞧,他恨不得剝了我這身皮,他逼迫我,他這是在泄恨呢。”說著,撂起袖子和衣衿,隻見烏黑的肌膚上斑痕累累。
我緩緩下了床榻。含了幾分肝火道:“你把我當甚麼人了?莫非在你心中,我也是一個輕賤的狐狸精?”
他一隻胳膊枕著我,另一隻自我腰間摟抱著,將我整小我圈在他的懷裡。我深深記得,他一貫是這個姿式與我同衾的。
念奴一把抹去淚水,歡樂一笑道:“是王爺,王爺昨晚來蜜斯房裡了?奴婢就曉得王爺捨不得不睬蜜斯的。”說著。還未等我發話,她便忘乎以是地站起了身子,上前攙著我,笑道:“這下可好了,王爺消了氣,那些丫頭小子又該返來了,婉園又要和疇前一樣熱烈了。”
碧春聽念奴如許說,也急道:“奴婢也要陪著王妃睡。王爺如果來硬的,奴婢與念奴姐姐也好護著王妃。”
他擁著我酣然睡去。垂垂地,我也撐不住渾身乏軟,迷迷濛濛地合上了眼。
我怔怔,隻是不答。
我藉著窗下微小的燭光,悄悄看了會子書,也躺了下去。
亥時已過,他大抵是不會來了。我合上眼皮,迷濛間就要睡著了。
碧春遞下水來,道:“這也不知是甚麼蠟燭,燭光暗淡不說,還刺鼻難聞,彆說王妃您了,就連奴婢們也是一不謹慎就被嗆個半死呢。”
他彷彿感遭到了我手指的溫度,眼皮微微動了動,一把將我擁緊在懷裡。
念奴驚喊,“蜜斯,您昨晚如何冇關門睡呢?”
念奴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眸子盯著天花板,喃喃道:“蜜斯,有奴婢躺在您身邊,您就放心睡吧。”說著,伸手替我掖了掖裡邊的被角,再摸了摸我的手。
屋外,夜色沉寂,月光昏黃。
我凝眉看她們一眼道:“你們要陪到甚麼時候?亥時?子時?”
念奴為我鋪好床榻,服侍我鬆發去簪,寬衣解帶。我背靠著軟枕,手執一卷《樂府詩集》閒閒翻閱著。
我迴轉目光,看一眼念奴,“冇事,我剛到內裡透氣。冇來得及關上門。”
沉寂幾秒過後,有些含怒的聲音傳了出去,“開門!”
我內心一驚,不明白他為甚麼將我像一堆渣滓一樣的推開拋棄,一言不發地就要分開。昨晚的密意纏綿,昨晚歡愛過後的陳跡還清楚地映在麵前。我肉痛地呼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