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他的粗糙雙手,笑著道:“婉兒以爹爹為榮呢,爹爹是個公理之人,您做的自是對的。並且,那竇婕妤也並未曾難堪於我,她是寵妃,我是無寵常在,我們不在一列上,她冇來由與我過不去呢。”
我接過沉甸甸的包裹,翻開一看,內裡除了細碎金銀,儘是些格式素淨的珠釵金飾。我記得在家中之時並未瞥見孃親簪戴過這些,遂笑著道:“這些金飾極標緻,怎的從未見孃親戴過呢。”
我止住哭聲,勉強擠出一縷笑意,“婉兒不哭了,可貴見上一麵,幫襯哭著豈不幸虧慌。”
這邊,爹爹和孃親又說了些哥哥在虎帳中的事情。哥哥每月都有手劄寄來,信中說過邇來北邊匈奴也不再前來騷擾,更無大的戰事產生。如此,爹爹和孃親也是放心很多。
春日的心雨軒四周桃紅柳綠,蜂蝶飛舞。不遠處,一片梨花勝雪,輕風中,花瓣輕飄,無聲落地。屋前,幾株桃樹上蓓蕾初放,花色醉人。
我道:“並不是無端問起。隻是進宮初時,有一名姓竇的婕妤俄然到訪,說是您與她的父親曾同在弋陽郡為官,還說您定能記得她父親呢。”
孃親的聲音有絲絲淒婉,“這屋子也太寒傖了,哪像閨閣女兒所住的。”如許的屋子與往時潁川家中所比實在是過於粗陋。但是,於家中,我是深得爹爹和孃親寵嬖的寶貝女兒。於此心雨軒中,我不過是一個不得被翻牌,無恩無寵的常在罷了。
爹爹自一旁也勸撫著,“不管如何,隻是三年,三年一過放出宮便是自在了。”
我見爹爹出語不快,便詰問著,“您和他如何了,怎的說他是貪佞之人呢?”
孃親也上前來安慰爹爹,爹爹這才神情和緩很多。
我叉轉話題,道:“月mm心靈手巧,打得一手好絡子。我本來不愛女紅的弊端何如孃親常日裡嚴懲威脅都冇改過來,現在跟著mm倒漸漸喜好起來了。我新近打的柳葉同心絡連念奴這個嘴刁的丫頭都說好著了。”
我接過有些發黃的信封,往昔之事漫上視線。這不恰是進宮前夕我自妝台上寫就的麼。悠長以來,心中念想的他竟然冇有前來尋我。耳中那句“一月以內必再來見你”的話語還是那麼清楚,而麵前的烏黑信箋卻已變了色彩。我一把將信封擱在桌子一角,黯然道:“不來就罷了,孃親將之丟棄也就是了,還勞煩帶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