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朔頓了頓，才道，“本來你已經曉得了。總之，看在三姐的臉麵上，臨時隨他去吧。”
再疏朗的少女談及私交也不免羞赧，被他這麼一調侃，決計擱置一旁的恥辱心頃刻反彈。快意隻感覺滿臉滾燙。
瞥見快意他便停馬，悄悄的等在那裡。月色下健旺駿馬白衣少年，光鮮如畫。快意抬眼瞥見，便已認出。
她便說，“我和表哥……”這兩年之間產生了太多的事，大悲大喜、大起大落，表情展轉反側一言難儘。她反倒不知該如何提及，隻訥訥道，“已經太久冇見了。起初雖相互報過安然，可不見著他，我內心老是放不下。現在總算――”
蕭懷朔一笑，道，“偷閒散心罷了。”目光掃向林中，幽深安靜，“找到顧景樓了？”
二郎扭頭望著天涯明月，淡淡道，“也好，就去見一麵吧。”
她說，“既然如此，想來營中也冇甚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事了。”她便抬眼望向蕭懷朔，清澈的瞳子裡冇有一絲躊躇，清楚是去意已決，她說，“我想去建康，和表哥彙合。”
從陰暗的林子裡出來，便是一片開闊低矮的草地。
她微微垂著頭，秀美的脖頸彷彿天鵝，簡樸束起的髮辮和婉的伏在肩頭。她自幼就同男孩一起教養、一道讀書，長大後組建商隊乃至於軍隊，可重新到尾她都冇染上甚麼男人氣勢，表麵氣質向來都是秀美和順的。
在他們兄弟之間，這便是世事該有的模樣，她不能過於憐憫強大，偏袒維摩。
快意淡然道，“說過了。”
但是顧景樓說的也並不錯――縱使冇有如許的啟事，二郎也不會顧慮維摩的性命。
姑孰離建康已非常近了。但新近經曆大戰，路上到處都是攔路打劫的遊兵散勇。快意一起招安、剿除疇昔，行進的也並不算快。
蕭懷朔道，“偷閒並不是甚麼大事，你也不必事事管他。”又撥馬回程，和快意並轡而行，閒話道，“何況提及來，他也算是你我的兄長――阿爹將三姐許配給他的事，他可曾和你提過？”
快意道，“嗯。”
她說，“本來如此。”
他自幼就比旁人更懂局勢和民氣，數言點破，倒是令快意醒了一醒――囤兵卻不急攻，本來也有如許的企圖。
不過，對於她的保護，蕭懷朔確切上了心。原班人馬以外，又給她補上兩千人。顧景樓纔跟她揚言分道揚鑣，就又被蕭懷朔丟來當保護――當然，順道也是為了讓他和琉璃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