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他以忠孝動之,成果被蕭懷朔劈臉蓋臉一頓罵。這會兒他說到最招罵的謬論了,蕭懷朔竟似有動容。顧景樓心下便有些非常,暗想,他阿爹總說大皇子如何仁義禮信,現在看來清楚是這個二皇子更懂他的“忠義”。這天下竟真有能懂他阿爹的人嗎?不是他抱怨,就算他是他阿爹的親兒子,也經常覺著他阿爹的脾氣的確不應時宜。

他便道,“家父達到雍州時,台城淪陷的動靜傳播開來。巴陵王蕭恪和新野王蕭懋友爭相拉攏荊州刺史王暨,也不曉得蕭懋友受了甚麼刺激,俄然便要因西魏人南下攻打王暨。前麵的事,便如臣之前所說。現在家父正在襄陽對抗西魏人,傳聞殿下調集天下諸侯,雖願效犬馬之勞,但無法分不開身。便調撥了三千人馬給臣,命臣前來聽候調派。”

顧景樓麵相肖似胡人,眼眶深而目光桀敖不馴。蕭懷朔倒是生就潔白明耀的仙顏,但是本性卻傲慢詭譎。他們都非常的看不上對方。但在這一刻,兩小我都在某種程度上卸去防備。獨屬於少年人的那種天真的認同感,竟浮上了水麵。

他亦是一身樸實布衣,乃至連兵器都不照顧。但是舉手投足間乾脆利落,倒是半點都不輸陣仗。

顧景樓便頓了一頓,隨即道,“雍州――臣惶恐,”雖如此說,他眼中卻毫無驚懼,隻瞬也不瞬的緊盯著蕭懷朔,彷彿獵奇於蕭懷朔會有何種迴應般,緩緩道,“殿下既然已曉得雍州之事,臣不敢再有坦白――雍州刺史蕭懋友趁李斛之亂,引西魏雄師入城,企圖藉助西魏之力篡奪皇位。家父不得已先斬後奏,擁兵占有雍州,抵抗西魏。關於此事,家父有奏摺給殿下,懇請殿下閱覽。”

蕭懷朔還是不急,他也看著顧景樓。

但是,誰叫他生來隻是天子的次子,一日都未曾當過太子?

蕭懷朔冇有作聲――他不能不承認,顧淮的設法冇有錯。說法雖涼薄了些,所做卻刻薄且無可指責。

送走了顧景樓,蕭懷朔便問範皓道,“您看如何?”

大抵他本身也曉得,顧淮這一係列自作主張實在也不是平常忠臣能做出來的。話說到此處,他也惺惺作態不下去了,便又道,“殿下要不要看一看家父的奏摺?”

並且,一觸既通。

蕭懷朔不作聲,隻是望著他。

未幾時,外邊便來稟報――江州刺史顧淮遣使者顧景樓前來求見。

傳聞顧景樓是暗裡前來,範皓便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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