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皓躊躇了半晌,道,“非論如何,顧江州已占有雍州,並且向殿下昂首稱臣。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安定李斛之亂,儘快奪回建康,穩定局勢。”蕭懷朔點了點頭,範皓便道,“而要安定李斛之亂,乃至於今後運營大事,也都需求有顧江州的支撐。殿下是否想過――同顧淮締盟?”

蕭懷朔麵色卻安靜如常,隻道,“江州也不能亂。令顧淮還是任江州刺史,兼領雍州牧,都督秦、庸、豫、荊四州軍事,不得放西魏一兵一卒過襄陽。”

蕭懷朔問道,“您如何想?”

蕭懷朔也不起家,綸巾鶴氅,安坐於席。

蕭懷朔接了信,並不急著拆開來看,隻昂首問,“教員有甚麼教誨?”

範皓從懷中取出範融的信,道,“這是父親寫給顧公的信。”又道,“父親傳聞殿下扣押了張廣,另有話令我帶給殿下。”

就憑他現在的信譽,哪管私底下他說得再如何誠心竭誠、天花亂墜,也都不算數。一旦分開南陵,隻怕他會再如前次那般,將承諾拋之腦後,把他們當一場猴戲來耍。

他再看了一眼蕭懷朔,見他目光略有些鬆動,便又道,“固然如此,若接到先皇的詔令,家父也必然馬上解纜北上。是臣憂愁江州局麵,也擔憂家父的傷勢,私行瞞下了陛下的旨意。”

――顧景樓其人,就連天子的詔令、太子的拜托他都能陰奉陽違,其人當然不會是甚麼重諾、守諾的君子。若他光亮正大的前來調派信使來往、約祈求見也就罷了,如眼下這般偷偷摸摸的暗裡前來,有何誠意可言?

未幾時,外邊便來稟報――江州刺史顧淮遣使者顧景樓前來求見。

問罪倒也冇甚麼,反正不過是想侵犯先機罷了,不成能當真要要想顧淮情勢穩走。

顧景樓已被快意折騰過一回,對上這陣仗,立即便明白這姐弟兩個都不是維摩那等心慈手軟天真天真,再三再四的給人機遇的好少年。

範皓倒是頓了一頓,才道,“父親隻說,國士者,非常人所能知。況是國士無雙者。他也不明白顧公此發難實為何。”

他不能,因為城中住著天子和太子。他必須像鐵桶般將台城緊緊庇護起來,一點閃失、半分風險都不能有。

蕭懷朔將奏摺遞給範皓,饒是以範學士的涵養,看到顧淮討官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氣,立即望向蕭懷朔。

――台城一戰是他的成名之戰,但在心底裡,他為這一戰感到熱誠、憋悶。

他若答不好,蕭懷朔恐怕就要趁機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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