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均並不廢話，將手一揮。身後的幾個侍衛已經大步衝出。
“猖獗！” 史氏一抹眼淚，彷彿不敢朝我和兄長這邊看，卻惡狠狠地盯著白氏，指著她道：“爾等本罪徒！就算獲赦，也不過庶人！我兒個個是官身，當下爾等竟敢打傷官宦，罪大惡極！到了官府，但是要個個先把釘板滾了的！你們且在此等著，我定然饒不得你們！”
“上皇！他們欺負我們！”阿諶率先告狀。
阿譽和阿諶看到她們，隨即上前告狀，說上官恭一家不講理，掠取產業不說，還脫手。
白氏本有幾分神采不定，聽得這話，臉倏而沉下。
“此地縣官，叫甚麼名字？”他問道。
“都停止！”他喝道，“不然，我……”
桑隆海忙應下。
阿珞點點頭，倏而指著上官恭：“他要抓我，他還罵了姊姊。”
“你要告官固然去告。”她上前，將孟氏和阿珞擋在身後，冷冷道，“到了官府，我等也恰好說一說你們魚肉村夫，兼併國公財產之事。這白日昭昭，我卻不信你們能隻手遮天！”
旁人都被驚了一下。
院子裡，不知何時已經再度擠滿了人。但跟在前麵的侍衛個個站得整齊穩妥，無人敢超越一步。
這話出來，堂上靜得落針可聞，外頭的天井裡卻已經是嘩然一片。
白氏忙道：“上皇那裡話，妾等並無大礙。”
“笑話！”史氏尖著嗓子道，“這上官裡都是我們家的！莫覺得上官黛勾搭上了都城裡的天子便可為所欲為！洛陽城裡的太上皇，現在纔是那真正的天下之主！憑我家在朝中的人脈，不須脫手指頭也能讓爾等生不如死！”
此時，這家人全然冇有了先前的氣勢，都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她雙目圓睜，聲色俱厲，就連當年在家中與白氏爭鋒相對的時候，也未曾這般猙獰過。
“其間混亂，不敷待客。”還是兄長開口道，“不遠有花廳，請上皇移步用茶。”
上官恭一家見到他，神采猜疑，似不成置信。
那目光冷下，而後，轉向身後跟著的內侍桑隆海。
“他們講事理講不過，就要脫手。”阿譽道，“還要打我們。”
“將他召來。”太上皇淡淡道，“本日之事，徹查。另，方纔這婦人說在朝中很有人脈，也查上一查。如有秉公枉法賣官鬻爵之事，概不放過。”
莫說上官恭，連我和兄長也被她嚇了一跳。
我看去，後院的婦人們都已經走了出來，見到堂上的狼籍，個個大驚失容。
而後，兩個清脆的耳光，順次落在了上官恭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