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著，還想再問，門外有些動靜，彷彿有人要出去。
但是不料，夜深人靜之時，徐鼎再度潛入而來。
景璘躺在床上，臉雖肥胖了很多，卻更加顯得麵龐清俊。
“扯謊。”景璘道，“你定是在想，朕今後該如何辦，是麼？”
我應一聲，風俗地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徐鼎點頭：“趙王狐疑頗重，亦非常謹慎。他令臣帶著兵馬留守石虎城，讓景毓與他一道上路。如此一來，臣就算故意，也冇法在路上脫手。”
“包含太後？”
他們有些躊躇之色，卻也不敢在景璘麵前冒昧，施禮分開。
我看著他，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景璘冇有答話。
“退下吧。”我說，“我來服侍。”
景璘道：“卿是說，路上逃脫？”
我思考半晌，覺恰當下之勢，這確切是上策。
“你怕徐鼎會辦砸？”景璘道，“他說的不差，五千對三千，隻消策劃全麵些，乃至可兵不血刃就拿下趙王。”
我無言以對。
景璘動也不動，目光似要殺人一樣。
景璘看向我。
他說著，彷彿被本身的神馳深深打動，一臉滿足：“就算明日就丟了性命，朕也不虧。”
“這兩日，風雪很大。”徐鼎道，“臣看趙王的意義非常急不成耐，要在石虎城待到這場風雪過後，就將陛下和皇後帶回都城。”
說罷，他看了看我：“若徐鼎真的安排好了，你就本身逃。朕這個模樣，不管分開還是留下，於趙王的大局並無毛病，他不會拿朕如何樣。”
徐鼎卻道：“這等奧妙之事，少一人曉得便少一分傷害。臣的副將王銘亦很有策畫，由他與臣一道發難足矣。”
徐鼎向景璘一禮：“為陛下效力，臣萬死不辭。”
“阿黛，”他說，“這兩日，朕總在想，若你的孩子是朕的，該有多好。”
“那邊麵的人，朕一個也不想看到。”景璘打斷道。
徐鼎神采一斂，將聲音壓得更低：“臣且退下，待統統籌辦好，再來見陛下。”
我們不曉得趙王除了這石虎城裡的三千兵馬，另有冇有彆的背工。既然景瓏那樣的人，現在也為他所用，那麼前麵另有多少凶惡等著也未可知。
他的語氣非常安靜，冇有一點負氣的意義。
景璘諦視著我，少頃，道：“睡吧。”
“分開此地以後，你籌算去那邊？”他瞥了瞥我的身上，“先找個安穩的處所，將你的孩子生下來？”
外頭，又颳起了風雪。嗚嗚的聲音，聽得民氣驚肉跳。明夙起來，不知外頭是幾尺厚的雪。